不少。
有六千六的,还有一两万的。
这么粗略一估计,那阴阳先生做一趟法事就能拿到一两万块!
周围的村民们都在咂舌于这家的后辈有钱、孝顺,但小成在一旁听着却很不是滋味。
他作为父亲这一脉的代表人,要站在最前头。
当前面的阴阳先生敲锣打鼓、绕着棺材转起圈时,他觉得这种所谓的仪式真的很可笑,也很蠢。
小成眼角的余光能看到后面的表弟妹也带着笑,跑着洒着,手里红艳艳的钞票飞了满地,周围是村民和那些叔伯的喧哗声。
他看着那一张张脸忽然觉得很不公平。
凭什么他和姐姐每天累死累活,只为了活下去,而爸妈用命换来的钱却被这些所谓的亲戚拿去挥霍、盖房子享受?
他们还在为了明年的学费努力时,这些人办个白事就给阴阳先生送几万块。
小成心里的愤怒愈发强烈,那一刻他萌生出了一个念头。
“我拿了那个盆里的钱。”
小成说出来后,心头一直隐隐压着的大石头反而松懈下来了。
他苦笑一声道:“我知道这样做是偷,是不要脸,可是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这是我爸妈的买命钱!是我该得的。”
'金盆’里的钱要倒扣在棺材后的地上放一夜,那天凌晨两点多,小成起身去了灵堂。
灵堂黑漆漆的,正中的棺材格外阴森,他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咬着牙钻到了棺材后头。
小溪:!!
“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情?!你是要气死我吗?”
小溪眼泪气得直流,是恨铁不成钢。
当问清楚弟弟拿了多少钱后,她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小成面对盆里的几万元只拿了三千八百块。
他的成绩不是特别好,再加上高中期间一直想打工减轻姐姐的负担,心思并不在学习上,最后只考上了一所普通二本院校。
听到学费一年要七千多还有住宿费,他当即不想读书了,想直接出去打工。
因为小溪一个人要付自己的学费、要付两人的生活费和房租,就算加上他打工的钱,还是差四千元左右。
但小溪不同意,坚持说绝对不能不上学。
前些日子她一直在愁怎么凑上这笔钱。
小成也因为自己的学费问题,每天打完工躺在床上,一闭眼就在想要怎么凑。
所以那天晚上他才鬼使神差地去动了那个铜盆子。
他心想:
是太爷爷以前自己说的,要把那笔钱留着给他们姐弟俩当学费,可是太爷爷却食言了;
自己现在只是在履行当年的承诺。
所以小成没有多拿,甚至没有想过要拿去挥霍。
也正是因为他拿得并不算太多,第二天那些亲戚和阴阳先生忙着抬棺下葬,根本就没发现少了些钱。
哭完之后,小溪红着眼眶道:“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没教育好你,明天咱们就去把这笔钱还了,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我去给他们道歉。”
“要道歉也是我去,是我当时鬼迷心窍了。”
小溪还是担心,因为这个数额不大不小,但如果那些亲戚看了节目恼羞成怒,去告小成,他的人生就完了。
就在这时顾之桑缓缓开口:“你要解决这件事的时候,别忘了去报个警。”
“我没记错的话夏国法律是不允许重大事故私了的吧?只要死了人,就一定得量刑,更何况你们俩才是受害者的直系亲属,那些亲戚没经过你们的同意就拿了肇事者的钱,这不是什么私下解决,而是拿了贿赂包庇犯罪。”
“要算账,这笔十几年前的账怎么也得一起算算清楚。”
姐弟俩/观众们:!!
【!!对啊,主播说得对,刑事案件是不允许私了的!那些亲戚也犯法了!】
【啊啊啊桑姐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