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饶是他找了点佛经和护身符咒诵读,可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梦到了来索命的刘纯欣。
接连几次之后他精神萎靡不振,想到这高楼每天早上一起来,就能从窗户看到点‘神女湖’的风景,怀疑是自己总梦到鬼魂索命有距离湖水太近了的原因。
梁有康赶紧又搬到了离‘神女湖’最远的城区。
之所以没有立刻离开本市,是他心思缜密小心。
赵混混的罪没有判下来他始终不放心,他也担心妻子一死自己就搬离城市,会让警方怀疑他想跑路。
待梁有康搬过来住了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虽然梦到刘纯欣的次数在减少,但身体上却发生了许多变化。
渴水、口干、容易出汗身体虚;
视力和听觉都没有以前那么灵敏了,还有些怕光,身上长了一层起起伏伏的硬疙瘩,不挠就痒一挠又刺痛……
有的时候他自己闻闻自己的身上,都有种在闻臭咸鱼的恐惧感。
就像是他的身体内部正在腐败、溃烂。
最开始梁有康还以为自己x生活不检点,被传染得了病,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变化。
他以为自己摆脱了刘纯欣,实际上并没有,他的身心状况都越来越差。
在数次被光线灼伤、古怪外貌吓到了楼道里的邻居后,梁有康也从暂时不能搬走,变成了没法搬走。
梁有康像藏在洞窟里的过街老鼠,失去了走在阳光下的权利。
他心里怨恨、害怕恐惧,每天在昏暗的房间里搜索如何‘灭鬼驱邪’。
直到现在被顾之桑戳破,他的内心仍没有对自己所作所为一丝一毫的愧疚、后悔,仅有对刘纯欣的痛恨、怨怼。
听他满脸鼻涕眼泪、断断续续说完这些话时,门外也响起了脚步声。
本地警署的人接到通知赶了过来,准备把梁有康押送回局里重审。
他们打开房门之后,也被屋子里的冲天恶臭熏了个头晕眼花。
不少参与过命案调查、闻过腐烂尸体味道的警员,都有些忍受不住这屋子里的气味,胃里阵阵地抽动。
把梁有康押出去的时候,他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拼命把头往警员的身后躲,说自己眼睛疼。
许多听到动静的邻居纷纷打开门,在门边观望。
看到梁有康满脸满脖子的硬疙瘩,都以为他得了什么传染病,面露忌惮和嫌恶不敢出门靠近。
顾之桑和仡辽蝉进屋前聊过两句的邻居大娘也伸头看着热闹,冲两人竖了竖拇指:
“现在的年轻小姑娘都不得了,我在外头都听到他杀猪一样的叫声了喔!”
她在外面乍一听到里头的咣当咣当的打砸声,还有点担心顾之桑二人出事,谁知传出来的惨叫明显是个男人的声音!
顾之桑:……
仡辽蝉忍着笑意轻咳一声,和大娘寒暄了两句,而后离开了这所小区。
因为有了梁有康亲口承认罪行的详细录音,警方直接把他重新列为了重大嫌疑对象。
被押到警署后,因为顾之桑不在旁边了没有压迫感,不久之前的‘搜魂’之痛也渐渐消失,重新恢复意识清明的梁有康又反水了,矢口否认自己说过的话。
他狡辩说那些录音是顾之桑和仡辽蝉对他进行了严刑逼供,强迫他承认的。
但这一次他无法开脱了。
根据顾之桑共感刘纯欣的鬼魂时‘看’到的一些内容,警署的人沿着这些线索倾力调查,最终找到了梁有康犯罪的实际证据。
那天晚上梁有康是后半夜偷偷摸摸回的村里,没有走大路,而是走的小路,路上没有监控。
但经过对比排查,警方还是在某个交接路口的监控画面中,于漆黑的夜幕中抓到了一瞬而过的身影。
他们派人去重新走访了梁有康的工友。
据一个隐约记事的工友说,他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