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桑撸了一把发梢有些硬的晏承的后颈,有些意外:
“醉了?你没有把酒精逼出来啊…”
正说着,青年垂眸,在她唇角亲了一口,而后又小心翼翼亲了亲她柔软的唇肉。
沉着酒意,脑袋里半是清明半是浆糊的晏承,终于没忍住,把压抑了30年的疑惑问出了口。
听到耳边微沉的声音,顾之桑神情一愣,盯着晏承的脸看了又看,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晏承把她抱得紧了些,语气固执中又带着紧张:“我们两个,你是更喜欢我,还是晏回山?”
顾之桑:?
待她花了几秒钟理清这个逻辑,她气得笑了,捏住晏承的脸颊试图把他推开: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你不会一直有这种……”
说着说着,顾之桑话语停了。
从晏承微颤的双眸中,她得到了结果。
她早该想到,晏承在自己这里就从来没有自信过。
顾之桑无奈叹了口气,难得正色:
“我只说一次,晏回山对我来说是恩人,是半个家人,是重要的朋友,唯独不是爱人。”
“你听明白了吗晏承。”顾之桑说:“我的爱人是你。”
“我能分得清。”
她从来没把他们当作一个人。
因此即便知道了晏回山前世的付出,她心里也只有歉疚、愧意,如果有机会她愿意尽一切努力补偿,给晏回山换回双腿和右手。
可并不是心怀愧疚,就要用不够真挚的感情去回馈,哪怕这种话有些忘恩负义,顾之桑也会这么决定。
晏承的心口酸酸涨涨,把爱人紧紧扣入怀中。
这一刻他藏了30年的自卑和怯意,都烟消云散,唯有欣喜。
顾之桑瞥他:“我倒真没想到,你心里还有这个念头,藏得够久。”
“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晏承轻轻勾起唇角。
“没了就松手。”
“不。”晏承闷声说着:“永远都不会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