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听莉亚的话呢?
为什么不听莉亚的话呢?!!
为什么要为那个男人赔上自己的性命呢?!
“——白悯!!!”
这样怪异的反应让江瓷呆滞了一瞬,尤其是,对方口中疑似还在喊着他母亲的名字。但这种时候,对方在他眼里显然只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江瓷猛地回神,抽刀,然后单手一撑,将压在身上的女人踹飞了出去。
砰——!
虽然理智还没清醒,但塞西莉亚的战斗本能还是让她立刻做出了应对,她瞬间稳住身体,停在距离江瓷三四米远的位置,只是方才喜悦又激动的表情忽然僵在了脸上。
因为江瓷站起身的时候,兜帽滑落,银色的长发散出来,于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细致的辉光。由于继承了江烬生的发色跟瞳色,所以这时候乍一眼看上去,他又有一点像是江烬生。
江瓷抬手用力蹭了一下刚才被摸到的侧脸,眉头紧蹙,绯丽的眼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冷酷而燥郁,
“——你是谁?”
“........”
这一瞬间,无论是对方的面容,动作,话语,还是语气,都像是一盆刺骨的冷水兜头浇下,瞬间熄灭了塞西莉亚方才所有幻想和疯魔的火焰,把她纷乱的思绪一把拽回了现实。
女人的嘴唇张开了一点,微微颤抖,然后又倏然闭上,咬紧。
不是......悯悯.......
塞西莉亚呆滞地眨了一下眼睛,垂下眸,密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瞳中风暴般狂乱的思绪。她的语气有些飘,仿佛深陷于梦魇中的人初醒后的恍惚。
“啊......忘记了,圣女殿下早就死了才对。”
她懊恼地敲了一下头,仿佛浑然不在意被血湿透的左肩,
“没想到,小阿瓷你竟然和她长得这么像,连我都差点认错了。”
“.......”
江瓷眸光一滞。
他知道对方口中的“她”是指谁。
作为父亲的江烬生在他的脑海里,好歹还有些模糊的印象,至于母亲,那就是一片空白了。因而这一刻,江瓷说不出听到这句话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闷,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真是无情,好歹江烬生听到她死掉的时候,也会露出几分要哭的样子呢。”
“你......”
江瓷绯色的瞳孔倏然收紧,
一阵危险的疾风迎面而来,手中的军刀迅速变形成银枪,跟那把巨大的黑色长镰发生悍然的碰撞。
铛——!
他们的视线同时撞在一起。
这时江瓷看见塞西莉亚竟是笑了,红唇咧开一种格外恶劣的弧度,
“知道吗,小阿瓷?”
这一刻,她的心里仿佛产生了某种自虐般的快感,
“——她就死在你出生的那天呢。”
“........”
江瓷瞳孔紧缩。
下一秒,他的余光里擦过一道暗紫色的身影。
砰——!
塞西莉亚毫无准备,被突然撞飞出去。
她的身体在空中迅速翻转卸掉大部分的力气,黑色的长镰在地面拉出一串刺目的火花。最后略显狼狈地落地。
诺拉恼怒地扯掉了身上的光带,手臂上焦黑的伤口却没能愈合。她迅速查看了一下江瓷,发现他完好无损之后,才总算缓了一口气。
王的命令,是必须要完美执行的。
——这是虫族镌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塞西莉亚微微偏头,略显凌乱的长卷发遮掩了她此刻的表情,这时金色的圣痕从她的心脏处蔓生出来,就像是莲藕里面的细丝一样穿梭在她的血肉里面,然后倏然拉紧黏合了刚才被军刀洞穿的伤口。
她漫不经心地活动了一下肩膀,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不适的疼痛,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