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的丹凤眼里面全是后者此刻难耐急切的模样。
其实江瓷很难描述这一刻霍闲风的表情——
少年眼眸流泻出的灼热滚烫的目光,却又漫不经心地扫视打量着他,缓缓从上到下,又回来,定格在他的脸上。明明还是那双眼睛,明明也没有做什么大动作,只是流泻出一点点微妙的笑意,可眼神偏偏,就变得尤其露骨而滚烫起来。
霍闲风方才抿紧的唇线微微松开,能够隐约看见一点尖尖的犬牙,里面正溢出些许灼热而无声的低喘。因为刚才被用力亲吻过,唇色比刚才更红,唇瓣上还隐约能看见一点点刚才留下的痕迹。总而言之,霍闲风明明没说话,也没动作,就那么躺在那里。
可好像,那眼神里面都好像生出了无数把细细密密的钩子,勾住了江瓷的每一根神经,无声地引诱他。
“.........”
于是这份短暂的抽离和喘息没有持续到半分钟,江瓷都没等到霍闲风开口回答,就再次低下头去吻住了他的唇。
这时候霍闲风没能给予刚才那个问题的回答,因为江瓷吻得太深,他现在很难开口讲话,只能伸手去扶着江瓷不断动作的侧腰帮忙去分担些许重量。温热的掌心贴在上面,能够很明显感受到柔软的皮肤下那不断努力收缩的肌肉。实际上他们其实吻过很多次了,从最开始笨拙粗暴,针锋相对,到后来青涩的小心翼翼试探,再往后,就融入了越来越深的喜欢。
少将大人优秀的学习能力,总是会飞快地表现在各个方面。
这个吻明明江瓷自己才是主动方,他却偏偏产生了一种快要窒息的错觉。于是又只好抽离开一点。江瓷大口大口呼吸着充满了alpha信息素的空气。他以前最厌恶的东西,现在却成了最迷恋的存在,甚至沉溺到无法自拔。
霍闲风这个alpha真的很有毒。
不是那种让人痛苦或死亡的毒药,而是那种类似于罂.粟,让人失去所有理智不断上瘾的毒药。其实比起刚才,那种不得不过分压抑忍耐的极度空洞,终于得到所求的现在对于江瓷而言,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太愉悦了。但最初级的索求被满足之后,就会生出更多更高更多的想要的东西来。
——人总是这样不满足。
所以这还不够,远远还不够.......
这个念头生出来的刹那,就让江瓷觉得可怕。
太可怕了......
这简直太可怕了.......
江瓷的自控力其实是非常强的,他身为一个omega,可以忍受多年连alpha都坚持不下来的训练和战斗。
可以忍受各种各样的受伤和痛楚。
可以忍受其他omega哪怕宁愿和alpha结合然后怀孕,也不愿意因为发情期而去注射抑制剂。
这些所有.......所有别人都难以忍受,难以坚持的事情,江瓷都可以做到,甚至一直坚持很多很多年。
江瓷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再影响他,再动摇他。
——直到他遇见霍闲风。
少将大人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和忍耐力,就像是被洪水冲垮的大坝,分崩离析,垮得一塌糊涂。
“霍闲风......霍闲风......”
这一刻,江瓷的脑子里好像真的就只剩下了眼前这个alpha的名字。
“霍闲风......”
“嗯,我在。”
他的眸色渐深渐暗,视线缓缓地在江瓷的脸上流连,仿佛要化成实质般一般,一寸一寸地过去。此刻,泪水浸润了omega银色的睫羽,眼周一片湿红,就像是被细雨打湿过后的花簇,有一种破碎的靡丽和怜人感。
或许对于人类而言,他们对他人最高的赞美大概有千种万种。但对虫族来说——
能够被比喻成花,那就是最高的赞美了。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