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料到,这场震惊朝野的大案,到了曹昂手中,不过区区一日,便被审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清楚明白的毫无破绽,无懈可击。
次日一早,曹昂前往南宫,面见灵帝,并请求奏禀“张昭告三公谋逆案”的案情内容。
灵帝也没想到,短短一日,曹昂便有了成果。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灵帝立刻召集朝中重臣进行他廷议。
曹昂坐到人前,正襟危坐,一丝不苟,并不说话。昨日他是廷议的主角,今日亦是。
眼看众人道了,灵帝便言道:“曹卿,朕按你的要求将朝中众人俱招致了,你且将你所查探的内容,通报给众人。”
曹昂起身对着天子一拜,然后手持笏板言道:“昨日议郎张昭前往司隶校尉,举告太尉张温、司徒崔烈、司空许相三人与前太尉张延合谋,私通羌胡边章叛党,更意图发动政变,废黜天子,更立新君。
臣经过对张昭的彻夜审讯,张昭终于招供,此番举告,皆是诬告不实之论。”
曹昂说完,众人嘀嘀咕咕,但并不出人所料。谁都知道,这件事绝不可能是真的。
曹昂并不管众人,接着说道:“臣又继续审问,这张昭乃招供,他是受尚方令张晖指使,才故意去诬告张太尉三人的。
原来张昭之父张延入狱之后,张昭多方奔走,企图将其父救下。
这日张晖便来到张家,秘密见了张昭。张晖告诉张昭,只要张昭前往司隶校尉府诬告张太尉三人,便会帮着他将张延给救出来。张昭救父心切,又无计可施,这才铸成了大错。
臣得知此事后,连夜带人缉拿了尚方令张晖,张晖对此亦供认不讳。
原来这张晖才是私通边章的逆贼,他收了边章送的厚礼,受到边章胁迫,不得不构陷在三辅领军的张太尉。至于崔司徒、许司空和前太尉张延,不过是受了池鱼之殃而已。”
曹昂说完,便呈上了张昭、张晖二人的供状。
一众人听得,议论纷纷。
这时步兵校尉刘弘言道:“此事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曹昂回道:“虽是匪夷所思,倒也是情理之中。一个误入歧途的孝子,一个居心叵测的逆贼,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刘弘又问道:“想张晖区区一个尚方令,地位卑微,职权低狭,如何能要挟动一个议郎。张昭难道失心疯了,才会相信张晖可以帮他。会不会张晖身后有人撑腰,张昭才会误信了张晖。”
曹昂立时明白,刘弘这是想将此事引到张让身上。谁都知道,张晖乃是张让的亲信。
曹昂有时候特别不明白这些朝中大臣,明明已经有了收获,可这些人为什么总是那么贪心?为什么明明可以徐徐图之的事情,这些人总想着毕其功于一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些人用他们的猪脑子想想,也知道不能牵扯到张让啊。
曹昂一时竟分不清这些人是傻还是坏。
众人脸色俱是生变,而曹昂笑道:“张昭当时的处境,毕竟不能以常理待之,臣敢问刘公,若是你处在张昭的位置,面对一线希望,是否会付出百倍的努力,哪怕可能万劫不复。”
“老夫自然是会了!”
事关“孝”的政治正确,刘弘当然不能否认了,否则便成了不孝之人。
“既然刘公有此等救父之心,又为何怀疑张昭的救父之心。”
“这!”
刘弘一时无言。
曹昂又看向天子道:“此案便是这个结果,如果诸公不相信,尽可自行去司隶校尉府审校便是。”
这时张让看向曹昂,插嘴道:“曹校尉,真的是张晖指使张昭去做的吗?”
“肯定是张晖,曹昂刚才便说了,张常侍若是觉得曹昂审的不对,也可前往司隶校尉府审问张晖,或许张晖见到张常侍,就会说出什么幕后主使,也未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