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心跟着揪了起来。
从大致的死亡时间,储钦白能查到当年有关的具体资料,就是这场大轰炸了。根据教授所言,再结合史实,问这话本是试探,但周声的反应,证实了这猜测。
储钦白再说不下去,直接上前把人拥进怀里。
侧头亲了亲周声的头发,哑声说:“对不起。”
周声的声音因为贴着储钦白的衣服,有些模糊,“你说什么对不起。”
他一动不动,再没有其他反应,不反驳,又像是默认。
储钦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是太心急。
储钦白摸了摸周声的后背,问他:“冷吗?”
“不冷。”周声闷声摇了摇头,过了会儿,恍惚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储钦白再不忍,也知道此刻不能退了。
稍稍松开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放到周声面前。
周声没有伸手去拿。
只是尽量睁明眼睛看着眼前丁点大的旧照片。
经年累牍,他都忘了,还有这样一张照片。
范秀云穿着旗袍在对面笑道:“声声,你站过去一点嘛,你小舅舅可不是每年都来的,得拍下来做个纪念。到时候再让你小舅舅带回去,你外公外婆可都惦记着你如今长高没有呢。”
周兆堂坐在院子的石桌上看报纸。
听见声音看过来。
对着范秀云说:“你就别在那儿瞎指挥了,让他们自己拍。”
身边比他高了不少的范仲青一把揽过他的肩膀,笑得露了牙,冲着对面照相馆上门的人豪迈说:“就这样拍,可得把我和周声声拍得好看一点。”
院子里负责打扫的,还有家里负责煮饭又特地出来看热闹的阿姨等人全都笑了起来。
周声挥舞在手里的小树枝乖乖垂下。
看着对面,白光一闪,画面定格在1923年夏。
周声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储钦白。
储钦白见他惶然的表情,硬了心肠,“因为范仲青就是你的小舅舅,所以你才会对他那么熟悉对吗?父亲可唤周兆堂?母亲是否名叫范秀云?都是当时的贵门高知,而你周声,锦绣前程堆里长起来的小公子,留洋潜回国替父翻案,接手周家产业后摇身而上的周老板。”
储钦白说完,伸手擦过周声的眼皮。
触下来一滴眼泪。
透明水珠,晃得储钦白的心都开始跟着颤。
声音越发嘶哑,掌着周声的侧脸,像是看透了他,轻声:“可惜后来的事情就不甚清楚了,周声,捐赠的物资一笔接着一笔,斡旋成全的事情上至影响时局,下到商会斗殴,为什么还是要走那条路?何至于此?”
等不及看清黎明。
周声终于闭上眼睛,再含不住剩下的泪。
哽声回应他:“因为有需要。”
这就是满门忠骨家的遗风吗?
成全了眼下这个穿过世纪,站到自己面前的人。
周声承认了,因为有需要就是他对于种种问题的答案。
储钦白心中大恸,不再继续。
再次伸手把人抱紧。
周声埋首未动,又过了会儿,恍然轻问:“储哥,你都不害怕吗?现在在你面前的,说难听点,可能都不算人了。”
储钦白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捅穿了一样。
他从来不知道,周声原来是在意这个的,看起来如此坚定不疑的人,从尸山血海里挣脱,依然不觉得自己完整。
储钦白眼底浸了红,蹭了蹭周声的耳朵,“所以,这就是你一开始拒绝我的理由?”
周声:“或许不知道哪一天,我就突然不见了。”
“闭嘴。”储钦白咬了咬牙,禁锢着人道:“是人是鬼你以为我在乎?这辈子你都只能在我这里,哪里也不能去。”
周声听见这话,顿了顿,突然卸了浑身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