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急事,难得这人懂得体恤即将分离的有情人,元策也便没管他。
“方子送出去了,这肺症可重可轻,我已与我手下学徒详细交代好,让他明日随郡主一道回京。”李答风在石凳坐下。
“知道了,这事用你特意跑一趟与我说?”
“顺道过来看看沈少将军失意是什么模样。”
“我有何意可失?”元策指了指面前吃得精光的碗,“我有我未婚妻亲手做的酿皮子吃,你有吗?”
“酿皮子多食倒是无妨,不过二位若有意白头偕老,建议还请勿食方才那等焦物。”
“不必李军医指教我也有数。”
“是吗?我以为人家的嘴会施仙法,一句‘阿策哥哥’,你命都能给她。”
“……”
元策眯起眼催促:“到底做什么来的?”
李答风从宽袖中取出一只匣子:“既然郡主刚好要回京——有样东西,劳烦少将军托郡主替我带去长安。”
元策哼笑一声:“带去长安哪里?”
“郡主自然知道。”
“我未婚妻单纯,不懂你们人心复杂。”
李答风摇了摇头,带着有求于人的叹息一字一顿道:“公主府。”
“哪位公主?”
“宝嘉公主。”
元策收下匣子:“不是说好人总是被追逐的那一个,好人也有上门送礼的时候?”
“七月是她生辰,正月里跟我讨要的。”
元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见李答风起身准备离开,叫住了他:“人家四个月前说的话,你这会儿还记着?”
李答风回过头来:“少将军有何异议?”
元策站起身来,双手负背,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他清清嗓子:“我是想问,你们相隔千里,天长日久,如何不淡却情意,分离前有什么妙法……”
李答风轻笑一声:“我看你这头应当淡不了,郡主不需要什么妙法。”
那需要的是谁还不懂吗?元策回头睨他。
“这妙法给你,你恐怕舍不得用。”李答风摇了摇头。
“何出此言?”
李答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有百感,当数身体发肤的痛感最为深刻,难以忘却。”
*
姜稚衣在浴房来来回回沐浴了好几遍,才洗去今日在庖厨沾染的一身烟火气。
今日傍晚问惊蛰她们,她即将与元策分隔两地,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在日理万机的光景里多记着她一些,她们说常言道,要想抓住男子的心,便先抓住男子的胃,于是她便决定给他留下一顿难忘的味道。
早知道反正都吃不了,还不如不做这傻事呢……
姜稚衣哀叹着从浴房出来,一眼看见榻上躺了个人——
元策沐浴过,换了一身单薄的燕居服,正在榻外侧枕着手臂闭目养神。
身侧伺候的婢女知今夜两位主子必要独处,连忙轻手轻脚退了下去,阖上了卧房的门。
姜稚衣也放轻了脚步走上前去,到了榻边,弯身打量着榻上人,见他安安静静的,好像睡着了,小心避开他爬上去。
刚要一脚跨过他人,忽而一个天地颠倒,人被翻了个面,栽进绵软的被褥里。
后背乌发铺落满枕,身前雪白的寝裙凌乱堆叠,元策人在她上,手臂支撑在她身侧,目光清明,似是守株待兔已久。
“你没睡……”姜稚衣抬起眼话说一半,便被滚烫的吻堵住了话音。
唇瓣被濡湿,熟悉的味道攻城略池而来,姜稚衣张口想把话说完,却又发现也无甚重要,闭上眼抬高手臂,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
薄袖下滑,露出一对白得刺眼的皓腕,雪腻肌肤蹭过颈后,激起层层震栗,元策低头看着她,辗转深入,啃啮吞噬,又拿出了吃人的架势。
可是这一次,姜稚衣满腔装不下的不舍也亟待发泄,非但没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