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亲人代替自己解释。
她自己过得好与否,又何须旁人评说。
柳国公对于女儿面临事情时的态度非常满意,只偶尔在一人独处时还是有些心疼,他自己看得很开,并不觉得女儿离了那样一个男人回到自家有何处不妥。
可在世人眼中,女子只有嫁到一个好人家才算是人生圆满,女儿被这错误的思想束缚,他却无力改变。
不过好在因为他们国公府如今正是昌盛时,还有皇后娘娘照拂,没什么人敢当着他们的面说起那些话。
柳女萝从母亲那里听说好几夜父亲都翻来覆去睡不着,联想最近她无意间得知的谣言,去厨房给父亲和安安都各自炖了一盅汤端过去。
打算就这件事,好好跟爹爹说一说,她并非是逞强,而是真不觉得那件事值得她费神。
安安坐在软塌一侧,爹爹坐在他的对面,两人间被一个棋盘隔开。
“爹爹,安安还这么小,哪里会下棋呢?”
柳国公一听这句话就有些不乐意,招呼她女儿过来看,柳女萝也是会下棋的,凑过去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旁人家的孩子在这么大的时候,哪知道这么多?你再瞧瞧安安,这小小年纪就知道应该把棋子放在何处,这证明什么?这就是天赋!”
柳女萝并不认同这句话,在她看来不管安安做了什么事,爹爹都是夸着来的,更别提只是知道把棋子放在线交错处。
“要我说啊,就该早早教安安念书认字,长大后才能有天赋。”
趴在棋盘边缘觉得下棋真好玩的安安,一听这句话猛地坐正了起来。
“啵,木,木有天夫!”
安安咬字含糊不清,可还是能让人听懂他大概的意思。
柳国公和柳女萝微微一愣随后同时回过神,再看坐在那里满脸紧张兮兮的小家伙,没忍住笑出了声。
柳国公凑过去轻轻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蛋,开口说道:
“刚刚外祖父是在同你母亲说笑,如今可不一定了。你瞧瞧你,之前莫不是在藏拙?”
安安僵硬着身体不敢承认,趴在那里装睡,确定外公看不见后才轻轻撇了撇嘴,谁让外公整日里都在跟他念叨着什么,等他会说话就教他读书。
把安安吓得就算是隐约觉得自己会了,也不敢张嘴,他才不要日日都像外公那样念书,躺着看花多有意思。
“父亲,我今日来,是想跟你说那件事……”
她不忍看见父亲这么大岁数还在为自己忧心,夜夜难以安眠。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不必开口了,我都知道的。”
柳国公不管怎么说都活了这么大岁数,肯定要比女儿更为通透,之所以一时半会儿想不开,追根究底原因还是心疼。
“父亲,若是活在旁人口中一世,我又如何能开心的起来呢?不管我过得怎么样,想说的人总是能找到话来说的。更何况,女儿觉得现在过得很好。”
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她烦心,也不用担心自己哪里做错了会让唐韫不高兴。
嫂嫂宽容,她平日里只要搭把手转头就会送上许多新奇玩意儿过来。
“罢了罢了,不爱出门那便不出门,切莫要信了旁人说的那些话,什么叫做女子若是不嫁人便是不完整?一派胡言!”
“我知道的,爹爹。”
柳女萝完全没了那方面的心思,从阎罗殿前走过一遭后,她只想好好把安安抚养长大。
这次来还是怕爹爹一直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会影响到自己身体,毕竟爹爹如今已经年迈,再经不起什么折腾。
“来,我们来一起瞧瞧安安,会说话了跟着外公念书可好?”
安安的脚动了一下没出声,打算将装睡进行到底,柳国公也不管他是不是睡着的,凑过去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