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用过但没有清洗的杯子随手摆在电视柜上, 甚至还有残余了食物的碗。
不管之前如何,至少最近夫妻二人的状况不太好,而他们并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的情况, 所以还会费心维持一楼的正常;又或者为了不打扫,干脆直接在卧室里起居。
而更值得注意的,就是房间的家具和墙面都残留着似乎是撞击抓挠留下的痕迹。
影山步又找到了精神病类药物的一摞厚厚的处方单, 看到上边的时间跨度非常久,至少超过了五年。
药物用来缓解抑郁症状和狂躁症状, 病人名为吉冈雄大,是这家的男主人。
就在这时, 屋外传来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楼下有人喊他的名字:“步!快下来!”
影山步迅速将东西按照记忆摆放回去。然后在大门打开之前回到了现场。
目睹急救人员将三个受害者抬上担架之后送进救护车之后, 他们三个人也算是卸下来身上的重担, 因为在进行急救之后他们一直在盯着三个受害人的状况。
在一边已经开始着手调查现场进行标记的刑警们则用着审慎的态度问这三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他们家里?”
俨然在以对待嫌犯的态度问讯了。
“因为我们是邻居, 之前常常来吉冈家的店里买东西。”
松田阵平哪能受这种委屈,皱起眉还在想着该如何解释, 旁边的萩原研二已经从兜里掏出警察手账递了出去。
“我们是警校生,周末回家不巧发现五金店营业时间没开门,本来想问问店主能不能直接买点东西,结果发现了不对劲。”
他们解释了一番前因后果, 而刑警见到警察手账之后表情就已经大为缓和下来,是对于这个表面有金色樱花浮雕的小册子的天然信任。
对方接过警官证翻开检查,但语气却轻松不少:“原来是同行啊,早说嘛。”
带头的刑警名为岩谷行雄, 是个看起来平平常常的路人脸, 穿着西装就像是任何一栋写字楼里下班时涌出的人流中会撞脸无数次的普通社畜一样, 圆滑又朴实, 敬业而疲惫。
他对三人点点头,顺口批评了一句:“虽然你们做了好事,但是平时不能这样做,会算你们强闯民宅。”
“当然了,我们明白。”萩原研二很默契地接下了跟刑警打交道的任务,主动开口道。
除了蹲在地上正在按照当事人描述给受害人身体姿势贴胶带的几个小警察,跟在岩谷行雄身边做笔记的刑警在听完几人口头描述之后沉吟道:“那嫌疑最大的就是这个被收养的男孩了。”
“其他的情况还要看受害人怎么说。”岩谷行雄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做事老练。
少年双手拷上手铐被警察带走,他一直深深低垂着头,看起来便阴郁而瑟缩,像足了大众印象中伏法凶手的身影。
然而坐进警车之前,他抬头看了一眼人群里的几个青年,茫然而惶恐的目光与影山步交汇。
他的口型在说:救救我,不是我。
那一瞬间的眼神里没有太多的内容,又或者内容太多,不等人多想便被车门阻断了视线。
“怎么了?”萩原研二看着影山步盯着离去警车出神的模样低声问道。
他刚刚伸出手想搭影山步肩膀,便察觉到了自己的一身狼藉,于是转身问岩谷行雄道:“我们能不能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警局做笔录啊?就在这片居民区,很快的。”
大约是萩原研二自身的社交技能太过优秀,在方才的种种交流中已经通过铺垫获得了刑警们的信任,于是岩谷行雄点点头:“行,我已经把你们的信息登记了,之后可能还需要你们配合工作,我会留我的电话,你们教官可以跟我核实。”
他说话滴水不漏,表面是向三人解释了登记信息的原因,其实是暗示三人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