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查看。指腹碰到了尖锐的犬齿,忍不住揉了一下。
他甚至打开手机手电筒对着嘴往里照,还指挥道:“舌头抬起来我看看。”
影山步顿时产生了一种看牙医的错觉,但还是听话地展示了一下伤口,然后往后仰了仰挣脱牙医的钳制。
下意识舔了舔被按过的嘴唇,尝到一点咸味,却牵扯了伤口,忍不住轻轻倒吸一口气。
松田阵平没有跟他废话,直接掏出手机一顿输入,然后收起手机。
影山步虽然也没有指望着他会被人夸奖见义勇为的英勇和反应的机敏,但却没料到两位好友的反应是这样的……生气。
这其中又以松田阵平为最。
而松田阵平本人甚至说不出他恼火的理由,只是在见到影山步的身影被驶过卡车掩没时,感觉到了血液逆流,理智顿时从他体内抽离。
就像在当初地铁站门口时,他与影山步在解救完所有乘客之后相依在干净的空气里休息,结果却身上一轻,独独他被留下,而他直到那时候才得知影山步情况远比他危急,而他竟然一直没有察觉。
多么无力啊,他什么都做不了。
然后今天又在他面前重现了。
松田阵平当然清楚如果没有影山步的话那个少年必然活不成,而影山步的身手和判断力让他们的生还概率大大提高,甚至于在场除了影山步之外没有人能够使事件完美落幕,某种意义上同时挽救了路人、卡车司机、和吉冈裕之。
然而他就是很恼火,甚至于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更加恼火。这一腔沉郁的怒意就像是闷在冰川之下的岩浆一样静静地烧灼,没有任何借口发泄,也没有任何对象可以发泄。
影山步看了看他,好似也不知道该如何缓解气氛,只能问道:“你刚才发消息给谁?”
“……”盯着他看了一会,松田阵平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口了,“我让萩顺便买点口内膏回来,防止发炎。”
“谢谢。”
却没想到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地低声嘟囔了一句:“你对我道什么谢。”
他声音太低,语速太快,囫囵地含在嘴里,这一声抱怨便成了模糊的呢喃,没想叫人听清。
影山步“啊?”了一声,松田阵平硬邦邦地说了一句“洗澡”,便直接转身回到萩原研二的房间去了,很快从水管内响起放水的声音。
这一澡花的时间比往日都长,等他出来之后不久门口便响起开锁的声音,萩原研二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个硕大的保温箱,手腕上还挂着个透明塑料袋,语气比晚上在医院时要轻松许多:“我回来了,药和饭都买回来了。”
保温箱放到餐桌上,松田阵平接过幼驯染递给他的药店塑料袋,取出口内膏的软管和棉签,让影山步坐到餐椅上,然后直接伸手掰开他的下颚,但并没有真的用劲。
影山步猝不及防,差点反咬他一口,反应过来之后才乖乖张开了嘴。
“……先吃饭吧?”他口齿不清地问道。
松田阵平感觉到指尖乍然触碰到的湿热,咬牙切齿:“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