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容易多想的人,都非常重视自己的大脑和记忆中的秘密。能让他主动算计着施展治疗,说明尽管从未明确表达过需求,他却实际上比其他人想象中更在意。
其实比起采用超能力简单粗暴地解决问题,X教授更想推荐侦探去咨询心理医生。
赫尔克里不置可否,只说道:“我对变种人群体没有任何负面意见,而且绝不是因为我有求于人才说些好话,我是真正认为你们只是人类进化路线上的独特分支。”
他在对话中第三次提到‘我的同族’或‘人类’。
X教授觉得自己隐隐明白了什么。目前该话题不是重点,可以容后再议。年迈的变种人首领推着轮椅来到病床边,对躺在床上的康斯坦丁说:“我现在需要借用它。是我请你下去,还是你自己移动下半身走到扎塔拉女士旁边?”
康斯坦丁:“……”
有种调皮捣蛋被班主任骂了一顿的错觉。
他绝不想正面体验大师级的心灵操控,立刻滚下床走到窗边,正想掏出打火机抽根烟,X教授头也不回地继续说:“医院中禁止抽烟,康斯坦丁先生,上次有个总在我面前抽烟的男人,我威胁他说‘再这样下去我就让你以为自己是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姑娘’。”
“……”
康斯坦丁到底没有拿出打火机,但是大声逼逼说:“X战警的生活也太惨了!每天过得什么日子!”
X教授笑了笑,没理他,邀请赫尔克里说:“坐到这边来,侦探。抓捕噬元兽的任务就交给剩下各位年轻人了,应该不会出意外吧?”
事关法师、义警和特工的尊严。
康斯坦丁:“不就是只猫吗?”
蝙蝠侠:“注意安全。”
弗瑞:“放心,我有安排。”
赫尔克里有点紧张。从睁开眼睛看到对方的刹那开始,他就对X教授的能力抱有很大期待,但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和这具身体拥有的固定属性点抗衡。如果最后失败了……
他想,那就算了。
人总得接受现实。
他本来就不是困顿于泥潭越陷越深的性格。无论是穿越、系统面板、后续一系列复杂的发展……这些所有让人晕头转向难以接受的东西,在他看来都是短暂生命中的一场波澜壮阔的冒险。结果到来之前总是未知的,重要的是过程中无愧于心,不为做出任何一项选择后悔。
正如他在纽约警局中对克莱尔·博格说过的话:“解读过程本身就是在和命运做对抗,无论你以正确与否的方式或顺序前进,都将得到馈赠。”
他想过,也许系统的存在会因此暴露于人。
不过赫尔克里经过慎重评估,认为能够重新获得健全的身体,远比保守一个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谜底的秘密来得重要。他是在经历人生里的豪赌,想要有所得,就得压上足够的砝码。
同样的,属性点是他自己加的,穿越后带来的影响谁也不能提前料到。
赫尔克里告诉自己,至少我争取过了。
但面对X教授和很大概率是重要转折点的时刻,他仍然难以自抑地精神紧绷,情绪一波接着一波地积累,几分钟后甚至感到一阵眩晕般的恍惚。
X教授看得出来。他活了七十余岁,年到古稀,经历过战争和背叛,中年残疾、在轮椅上坐了小半生,此时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用老年人特有的干燥枯瘦的手按住赫尔克里的手背,重重往下压了压:“我理解,我理解。”
一连说了两次‘我理解’,他还想撑着轮椅扶手坐到床上来。赫尔克里连忙制止他:“不用了,教授。我准备好了。”
“你可以叫我查尔斯。我会尽力而为。”X教授格外郑重地说,“不用害怕,孩子。我帮助过很多对象,并非所有人都成功康复了,然而不管怎么说……”
老人坐着,够不着赫尔克里的肩膀,于是轻柔地拍拍他的手臂:“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