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很契合探花郎的名声,如今这一红脸,更如桃花瓣般粉嫩,引得沈母笑声连连:“好!是该接娘子回来了,依我说,放榜的时候你就该接她到上京了。”
范廉道:“那时郡主缠着我,让她来京,不单是怕她会受委屈,主要还是怕她遭遇不测,毕竟我和郡主说了我已有家有妻时,郡主都想效仿太平公主去妻夺夫了。”
江寄月在旁听得一愣愣的,心有余悸道:“我虽则早就知道了太平公主的典故,可是书上看的与亲眼见的到底不一样,嘉和郡主这般胆大妄为,王爷与王妃竟都不管么?”
范廉道:“宠坏了,要管也管不住,我前些日子躲到王爷跟前,还是没有办法,郡主一哭闹,王爷就唉声叹气,直接让郡主把我带走,就想求个清净。”
江寄月听得瞠目结舌,尤有余幸:“幸好今日来的是荀相,否则就算来得是王爷,也是白来。”
范廉也很庆幸:“我打听到的,说荀相从小不仅管着族中子弟,让他们能严格律己,还要管教几个小皇子小世子,说他竟比太傅还要好使。我就想,他管得了皇子世子,自然也管得住郡主,于是避开郡主溜掉前,再三托了同僚帮我知会声荀相,幸好郡主行事张扬,她来翰林院堵我的事早早传开了,荀相才能来得这么快。”
正把桌子扶起来的沈知涯冷冷地插话进来:“什么管得住?分明是他家世好,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缘故,不然,你换一个品阶低的人来试试。”
江寄月与范廉一下子就安静了,刚才还算融洽的谈话氛围被这句话打散,再也起不来,两人默默地分头干活。
沈知涯却把凳子一扔道:“我出去一趟。”
江寄月道:“知涯,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沈知涯冷笑,“没有听见嘉和郡主的告诫吗?今日下午祁县前县令的尸首会运到上京,我提前去见见自己的下场。”
他甩袖离开。
江寄月问范廉:“知涯真要被外放到祁县吗?此事已经定了?”
范廉有些为难:“我依稀听郡主说过,似乎是的,但也不知道郡主是哪儿听来的,她当时也是为了威逼利诱我才说的,我并没有当回事,也就没和沈兄说。”
江寄月忧心忡忡:“可知涯好像认准了这事一定是真的。”
范廉安慰江寄月:“不一定是真的,郡主又不懂朝政,哪里听来的这些消息呢。祁县状况复杂,朝廷应该会派更老练的官员去,不会白白让沈兄去送死的。”
但范廉也觉得自己的安慰不能起到任何的用处,镇南王是领兵的,祁县那边匪患严重,朝廷或要派兵镇压,所以镇南王才会关心起祁县的官员调动,于是嘉和郡主就有机会听到了。
江寄月问道:“祁县已经死了几任父母官了?”
祁县已经死了三任父母官了,只是前两任未在祁县扎下根基就横遭匪祸,县丞把他们的死修饰成了水土不服,才瞒住了上面。
而第三人上任的那位官员,看着两位前任不足月的任期,心里起了疑,上任后处处小心,周旋各人,才震惊地发现衙门里的人基本都与匪贼有勾连,若是新来的县太爷愿意同流合污,那便一起发财,若是不愿,那就直接送他去见阎王。
什么朝廷命官,他们根本不在乎。
“说起来,此事还要怪陶都景,他的变法太不切实际,把很多百姓都逼上了梁山。”镇南王对荀引鹤道,“以前祁县也有小股山匪作乱,可绝不是像现在这般,闹到官兵就是匪贼的地步!”
变法那几年,地主不愿交的税都压在了更下一层人的身上,别说是地里刨食的农民了,就是衙门里的差役也交不起,于是祁县的官吏索性白天穿官服,晚上蒙上面,打家劫舍,也不怕暴露,毕竟有县丞为他们兜底,抹去惨案记录。
要不是这位县令拼死把消息送出来,朝廷还被瞒在鼓里,以为祁县的匪患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