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垂的车帘便被素白的手指撩开了,沈知涯知道荀引鹤在上面,忙道:“我是害怕阿月坚贞不屈,怕减了相爷的兴致,便给她喂了点药。”
荀引鹤的手一顿,但什么话也没说,侍刀帮忙,把江寄月抱进了车厢内。
披风的一角随着江寄月落在柔软羊绒毯上而翻开,露出捆住她脚腕的粗粝绳索。
荀引鹤目光沉了些,他俯身解开了江寄月的披风,便能看到麻绳是如何将她五花大绑的,比端午节的粽子还不如。
他摸了摸绳索,半晌才道:“这便是江姑娘为自己选的好夫婿。”
沈知涯下的那药只是让江寄月多了些渴望,而非夺她神智,因而荀引鹤这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更觉心痛与难为情,咬着唇,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已经足够可怜了,不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可怜。
荀引鹤手指抵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抬起。
那哭了一天的眼睛红肿得厉害,其实没那么好看,但沈知涯用指腹摩挲着她肌肤,道:“真是只可怜的小兔子,失了庇护,被欺负得这么惨,往后便留在我身边,嗯?”
江寄月道:“你与沈知涯有什么区别?”
荀引鹤道:“至少我不会欺负你。”
江寄月道:“这还叫没有欺负我?”
荀引鹤寻了把剪子替她剪开了绳索:“这怎么能叫欺负呢?”他的手指揉着江寄月手腕上的红痕,道,“身上大约都是这种红痕,待会儿我用红花油都替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