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想要亲她。
荀引鹤克制着欲念,道:“胡说,你很好,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你还好的人。”
因为江寄月是这样好的人,所以香积山短短十几日的相处,才会成为荀引鹤一生念念不忘的心魔。
只是当时年轻,下山时,他还错以为这相逢再美,也不过是金风玉露,太阳一出,就都消散了,大梦初醒只会觉得荒唐。却不知道随着年岁加深,雨露成了老酒,年岁越长,便越香醇,不用品茗,闻一闻都教人沉醉,便是醉生梦死其中,也是心甘情愿。
不过好在沈知涯不争气,这才兜兜转转又让荀引鹤摘得这姻缘,即使最初是强扭的瓜那又如何,既然到了他手里,就是不甜的瓜他也能让它甜起来。
*
江寄月方才吐了那会儿,肚里空了,饿得厉害,但实在没有胃口,府尹备下的餐食荤腥多,她见了就脸色白。
荀引鹤便顺手把那桌菜都赏了人,改带江寄月去了一家素菜做得极好的酒楼。
店小二引他们上楼时,正与下楼的客人在楼梯上狭路相逢,江寄月的视线被荀引鹤遮了个严实,刚想探头瞧瞧什么情况时,就听道算不上陌生的声音战战兢兢道:“表兄。”
是嘉和郡主。
江寄月就把还没探出的头缩了回去,躲进了荀引鹤的阴影里。
说来也倒霉,嘉和郡主自从被解除禁足后,天天呼朋唤友到处吃喝玩乐,就好像要一次偿还禁足那几日的苦闷。而这栋酒楼她是没来吃过的,因为她喜欢吃肉,对这种善做素食的酒楼没什么兴趣,还是郗珠遗向她推荐,才想来尝尝。
结果,都吃好要走了,偏偏迎面撞上了荀引鹤,但凡她晚从厢房里出来片刻呢。
嘉和只能一脸苦相地和荀引鹤问好。
荀引鹤看了她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嘉和郡主看得心惊胆颤,忙低头检查自己的着装哪里不妥。
就听荀引鹤道:“去吧。”
冷淡两个字,听得嘉和意外之余心花怒放,立刻就要提了裙边快速遁走,就在此时,她听得一声温柔的女声:“小女见过相爷。”
嘉和才刚提起的脚步急急忙忙刹住,转头看向了郗珠遗,露出了不耐的神色。
嘉和不仅知道郗珠遗一直歆慕荀引鹤,还知道她这时节突然与自己交好,多半是为了打探荀引鹤的婚事,并且制造与荀引鹤巧遇的机会,可是,郗珠遗巧遇归巧遇,可不可以有点眼力劲别带上她?
天地良心,她看到荀引鹤真的只想跑。
而被这轻轻柔柔的一唤,荀引鹤才把目光落在了郗珠遗身上,只是没有看她的脸,目光松松落在她的簪子上,这样既看不到她的样貌,也能保持礼貌,让郗珠遗以为他在看她。
不得不说,荀引鹤在礼仪这块确实没得挑。
郗珠遗察觉到荀引鹤的目光,心里先过了遍自己今日的打扮,是她一贯的素雅风姿,能恰恰好好衬出她的气质来,心就放下了大半,莞尔笑道:“听说徐大人的案子是由相爷主审,徐大人为人清正,小女相信相爷一定能还大人清白。”
荀引鹤有些意外,那目光终于落到了郗珠遗的脸上。
郗珠遗心如打着密鼓般跳着,脸上却依然是温婉得体的笑容。
嘉和看看郗珠遗,再看看荀引鹤,眼珠子一转,意会过来,突然想到了个绝妙的主意,郗珠遗既然这般喜欢荀引鹤,她不如顺水推舟,让他们两人成了好事,她才能从荀引鹤的爪牙中逃出来,继续当她的逍遥自在仙。
嘉和便热情地介绍道:“表兄可还记得这位郗姑娘,她可是名动上京的才女,平素最爱看书抚琴,想来与你有不少的共同话语可聊,更妙的是,郗姑娘如今可还云英未嫁呢。”
郗珠遗小声道:“郡主,后头的话便不要讲了。”
嘉和道:“我不讲,表兄恐怕是贵人多忘事,可不记得还有痴情女子苦苦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