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好出门。”
江寄月道:“可以不在街上走,你抱着我在屋檐上用轻功跳来跳去就好了。”
侍刀沉默着后退了两步。
江寄月诧异无比,往前两步,结果侍刀连连后退,江寄月道:“我又没非礼过你,你为何避我如洪水猛兽?”
这得让他怎么解释?江寄月确实没怎么他,可是荀引鹤究竟是个什么性子,侍刀跟在他身边多年,替他做了那么多脏活,焉能不清?他可不想这双手在抱过江寄月后,要被拿去用盐水洗刷干净,这种罪真的大可不必受。
江寄月还要说话,侍刀已经逃也般翻上了屋檐,任她怎么唤都不再下来了。
江寄月气道:“你还不如侍剑呢。”
侍刀却想到如今侍剑正在受的罪,更坚定了眼下的做法。
江寄月没了法子,只能回屋边剔灯边等,她有时候也在想自己真的需要嫁给荀引鹤吗?他可能真的很好,可是自己对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感情还没有梳理清楚,况且荀家并不好相处,这桩
婚事肉眼可见得没那么好。
有时候也会在怀疑荀引鹤真的愿意娶她吗?抛下郡主贵女不要来娶她这个没有任何助益,还很有可能成为他人生最大污点的女郎,怎么看都是不值得的。
荀引鹤说回去处理此事,可能也不是要娶她,而是想让长辈与文帝息怒,毕竟纳妾是正经,养外室却是有损私德的。他说那些,大约也只是为了稳住她,不让她在这关节下闹起来,让他觉得难堪,没法收场。
江寄月就这样胡思乱想到了天明,她把蜡烛吹灭,天光还未大亮,阴暗倏然下沉,笼罩住她,她坐在那儿想着其实桥归桥,路归路,也挺好的。
等到大街上叫卖声起了的时候,江寄月已经踢踏回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她全然松了心,做好了回香积山的准备。
也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侍刀隔着门叫她时天又暗了,江寄月迷迷糊糊起来,听到侍刀说荀引鹤想见她。
江寄月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他人呢?”
侍刀道:“相爷昨夜受了家法,半夜里伤口恶化,发起高热来,已经烧了一天了,好容易降下温,一天一夜也没正经吃过饭,就说想见姑娘。”
江寄月惊得瞌睡虫都跑了:“他受了家法?”
侍刀道:“姑娘快换了衣裳。”
江寄月点头,正要进屋,侍刀又道:“相爷请姑娘务必戴上那支小叶紫檀云松样的簪子。”
江寄月不明就里,但想到荀引鹤伤成那样实在过于凄惨,伤患的所有愿望理当被满足,于是重新挽发,簪上簪子,又顺着簪子的样式挑了套衣裙穿上。
来接她的是一乘小轿,侍刀还给了她一块面纱,江寄月罩上了,等轿子落了后她才发现不
对,因为太过相信荀引鹤不会乱来,因而上轿前她一句多问都没有,却不知道她居然被带来了荀府!
江寄月僵在轿边,要下不下的,迟疑地看着侍刀,她不确信叫她来的究竟是荀引鹤还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侍刀道:“姑娘随我来,相爷在院子里等着姑娘。”
抬轿的几位已经如幽灵般退下,垂花门处竟然连其余的仆从都没有,江寄月僵着腿跟上。
桐丹院此时正灯火通明,人影幢幢的,走动间竟都是劲装打扮的男男女女,非奴婢小厮,而是侍卫,即使在荀府里,他们的腰间或手臂上也都别缠着武器,在月色下泛着森冷的光,恍惚间这儿倒不像是文官的宅邸,反而更像是军营。
然而,江寄月已经听屋内传出来年迈和蔼的声音,低低地劝着:“李大夫乃最擅长治外伤,还是差人请他来看看吧。”
江寄月猛然止步。
这显而易见是某位长辈,甚或者可能是荀引鹤的娘亲,他是疯了不成这时候把她带进荀府,和荀老太太来个正面冲撞,虽则她的名声估计已经很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