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去镇上买回来,然后再趁着夜色给我送上来,走的满头是汗,却一点也不在意,眼睛亮亮地把糖葫芦递给我,看着我吃。他来回走了快五十里地,却连口水都没有喝,那时候我觉得嫁给他,我会很幸福,他也这样说,他说娶我会是他这辈子最高兴的事。”
“可是最后他还是后悔了。”
这样的伤害,不是说能忘就能忘的,江寄月吐出那口血后,吐掉的不仅是爱,还有爱人的能力,她变得多疑又不安,想要靠近暖源,却又害怕自己会被再次抛入黑暗中,被嫌弃,被质疑,被说得一文不值。
她能察觉到荀引鹤已经在尽力给她安全感了,但是他们的日子太浅,感情也太浅,没有办法抚平沈知涯的背叛带来的深刻伤害,所以江寄月对于荀引鹤也觉得很抱歉。
她知道他喜欢的那个自己是过去的自己,那个完整的,拥有蓬勃生命力与数不清的爱的自己,而不是现在这个敏感又多疑,连爱与被爱都要迟疑的自己。
一日两日还可,等日子长了久了,荀引鹤会不会感到失望与疲惫,甚至讨厌起她。
因为是她把他喜欢的女孩杀死了。
江寄月不知道,她只是没有办法自控地胡思乱想着。
荀引鹤用手撑起自己,似乎是想坐起来,江寄月忙扶住他,荀引鹤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让她撞进那包容的茶香与书卷香混合出的温柔中。
荀引鹤道:“以后这些话我少说些,不给你压力了,你只要感受我做了什么就好了。卿卿,漂亮话谁都说,几次的小殷勤在巨大的回报面前不算什么,你要看的是在每次选择后,我都是为了什么。”
江左杨没有出事前,沈知涯娶江寄月完全是高攀,不仅有如花美眷做嫁娘,还有江左杨的名声也不知能给他添多少砖加多少瓦,有这样的好处在前,沈知涯自然愿意走个五十里地买串糖葫芦。
只可惜,江寄月一直没想明白这层,那时候的她,眼里没有名利,这世间所有的人都只是吃五谷杂粮的普通人而已,世家清流,贫民子弟,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在她眼里,沈知涯的爱也不该掺杂其他,因此最后他的背叛才会迅猛如疾风。
荀引鹤道:“我告诉你这些日子我们不好相见,不是因为还有阻拦,所有的阻拦都已经被我摆平了,你只需等着陛下赐婚,安心做新娘子就好。”
江寄月小声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荀引鹤道:“你忘了,你还没有和离。”
江寄月小小“呀”了声,道:“那我什么时候回去找沈知涯和离?”
荀引鹤道:“你与他的关系素日在旁人眼里如何?”
“不好……也不坏吧。”沈知涯很少带她见人,少有的借送解酒药时的露面也都是被匆匆赶走,江寄月有些泄气,“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在人前说我的,但至少昭昭来我家几次,没有看出什么来。”
荀引鹤道:“既然如此,你又以什么样的借口与他和离?你与他和离后,我又要等多久,大家才不会把这两桩婚事联想在一起,说你是是嫌贫爱富?一年,还是五年?我等不及。”
江寄月想了想,荀引鹤说的确实没有错,便是如今和离了,她搬走后独居,最是容易出是非的时候,她不能与荀引鹤有往来,否则很难不被人嚼舌根。
可这是非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大家才会觉得她重新议亲也没问题了,江寄月也没数。
江寄月道:“你主意多,你拿个主意。”
荀引鹤道:“我的主意是,近几日回家关好门窗,看看书,画会子画,不必出门,等时机到了,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了。”
江寄月听得是满头雾水,不知他究竟在卖什么关子,想问荀引鹤,荀引鹤却两手捂住她的耳朵,道:“小女孩,脏事就不要听了。”
江寄月狐疑看他:“你又要去算计沈知涯了?”
荀引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