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引鹤笑了下,有些不明所以的味道,他道:“好,那我便相信阿月。”离去前,他还特意道,“你可以慢慢来,下午的事不着急。”
江寄月忙道:“你放心,不会耽误的,我用了午膳就去寻你。”
荀引鹤一走,沈知涯就抱住了江寄月,闷声道:“你不要带他去看云松。书院里多的是想巴结他的人,他又不是找不到人做他向导了,为何非要你去陪他?”
江寄月道:“好啦,你也别总是把叔衡的一举一动想得太坏,他与我说过,是因为大家都要上课念书,只有我空闲些,才拜托我的。”
沈知涯一顿,荀引鹤似乎总先他一步,给那些看起来很怪异的举止找到最合理的解释,让别人听起来似乎确实是他在咄咄逼人了。
沈知涯闭了闭眼,道:“你刚刚是不是又觉得我在恶意揣度他了。”
江寄月摇了摇头,道:“知涯,你不是这样性子的人,突然变成这样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沈知涯却犹豫了。
沈知涯对荀引鹤的用意揣测大多数还是来自同窗的态度转变,可是这些话他不知道该如何与江寄月说。
倒不是说江寄月不能理解他,而是她对那些痛苦的理解总是浮于表面。
如果沈知涯说出同窗对他的鄙夷,江寄月会说,可是出身不是你所能决定的,他们以无法改变的出身来嘲笑你,是他们没有道德的缘故,你用他们的卑劣来凌迟自己的心,你若在意只会更加痛苦,毕竟你永远无法让卑劣的灵魂高尚起来,既然你知道他们卑劣并且不可改变,不如不往心上去。
如果沈知涯说害怕江寄月会离开他,那她的回答就会更加轻松了,对那些猜忌更不以为意。
欢换句话说,江寄月可以看到他的伤口,但不能与他的伤痛感同身受。
那些道理沈知涯何尝不明白,可是再明白又如何,他凭什么需要一遍遍经历那些鄙夷,唱衰?他也想高高在上,被人崇敬啊。
所以他没法和江寄月说,他并不想要听那些教训。
沈知涯轻轻把江寄月推开:“你怎么会那样想,什么事都没发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