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高处多年,早已是积威于内外,越动气时候,看起来反倒越平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还没放下手里茶杯,沈筵就已经念上了她电脑里关于调回总部申请,纯美式口音很动听,是苏阑在尾调拖很长美语中不曾听过软腭音,仔细分辨还有一点性感。 沈筵读完,还站高望远地点评了一段,慢道:“不愧是剑桥高材生,用词精准地道,半句都不拖沓,简明扼要地点出情由。” 苏阑不敢说话。 沈筵合上她电脑,手肘撑在桌上,双手交握了在一起。 这是在会上准备要开大动,是华盛高层们一见了,就知道今天有人难开交姿势。 还是很有教养,先礼兵地问,“阑阑,我是哪里对不住你了?招呼不打一句要走。” 苏阑低头小小声念叨,“我也没说一定要走,不是先做打算吗?这邮件没发出去。” 她想是,如果事情宣扬出来弄得沈筵进退维谷,那不如她自己走,也免得叫为难,也不一点准备也没有说走就走吧? 沈筵抬手就她电脑抻了地上,“怀着孩去纽约,我一孤寡鬼扔在北京,这就是你打算?” 苏阑被这突如起来巨响吓得赶紧揣住了肚。 “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啊?做事可这么不计果吗?”沈筵还嫌不解气,砸了一杯,“我为你丈夫,连你是走是留是死是活都无权知道是吧?你今年几岁了!” 那碎玻璃片溅她瓷白手背上,苏阑痛也没敢嘶出声儿来,是玻璃碎片拔.出来时,几缕红血丝藤藤蔓蔓地溢了出来。 苏阑随手蹭在了衣服上,也没像往常一样娇气地喊好疼,说:“被你知道就走不了了。” “你就是太明白我不得你,所什么都敢做,连我都不用知会上一声了,是不是?” 沈筵看着她这点不言不语小动,火气也塌了一大半,想要过去给她瞧伤,怕这件事没说透将来更是纵坏了她。 就一人站那儿,左右为难得不知该怎么申饬她,悔不该摔那杯弄伤了人,心也揪在了一处。 上前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可苏阑哪敢这么想? 煊赫沈三公还会不得谁吗?她走了自然还会有更好给使。 苏阑摇了摇头,“我没想那么多,是觉得林夫人不会放过静训,怕她今连疗养院都住不安稳。” 她已经失算了一次,不再错漏半步叫林静训不得善终了,听方意如这些天字里间意,仿佛就是静训害得她儿丧了命一般,好几回势要去疗养院找她算账。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要不是林鄄怕她在这节骨眼上生事,她拦在了家里,不然林静训哪里会是方意如对手? “你有什么不放心,大可跟我说,犯不着自己去冒险。”沈筵放轻了声调,甚至有几分温和,“我就不值得你依靠吗?我是咽气了还是偏瘫了,要你自己去和们斗。” 苏阑在沈筵疾言厉色里挺直身板和对嘴,受不了一倏忽就给她服软温柔和宠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