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顿,白起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有这种程度的教训,朱襄应该会懂事一些。
朱襄照顾范雎时,他的三位友人自然也来帮忙。朱襄很快将他们赶走,让他们别添乱。
而且自己是个闲人,可以每日待在别庄,这三人是国之栋梁,得去干活,别想偷懒。
范雎听到这话,又丢枕头砸朱襄,骂朱襄应该去朝堂好好做事,不能这样每日懒散度日。
黄歇能回楚国,多亏了范雎向秦王进言。明面上,范雎算是对黄歇有恩。所以听闻范雎生病后,黄歇也来拜访范雎。
他一来,就听见范雎骂朱襄没志气,不肯好好做事。
朱襄给范雎喂饭,一边喂一边“嗯嗯嗯”敷衍点头。
“春申君稍等一会儿。”朱襄见黄歇到来,对黄歇点了点头,继续给范雎喂饭。
范雎瞥了一眼黄歇,大约是有外人在,给朱襄留了些脸面,没有继续骂朱襄。
朱襄喂完饭,又给范雎擦嘴梳理头发,然后又把范雎背后的靠枕正了正,才端着碗碟离开。
黄歇看着朱襄这一副熟练的动作,心中再次生出了许多不理解。
“朱襄很会照顾人,先主还在世的时候,担心我和白起的身体,便让我和白起住在朱襄家中。”范雎淡淡道,“春申君应该听说过。”
黄歇苦笑着回答:“我确实听说过,但我没想到是长平君亲自照顾。”
范雎道:“若不是他亲自照顾,和我回家让儿孙照顾有什么区别?我又不是请不起仆人。”
黄歇:“……”所以你是将长平君当仆人?怎么想都不对劲吧?若朱襄是你后辈还能称得上一声孝顺,但朱襄和你似乎没什么关系。
难道朱襄是为了讨好应侯和武安君,所以才屈身给应侯和武安君当仆从?
范雎知道黄歇想歪了,他道:“有的人天生喜欢照顾他人,朱襄便是这样的人。你不理解正常,常人都难以理解。听闻你被朱襄吓唬了一番?”
吓唬……黄歇脸色有点难看。
当日他和朱襄不是密谈吗?怎么连病床上的范雎都知道了?
黄歇问道:“应侯可有什么指教?”
范雎道:“我早就离开朝堂,现在病得卧床不起,能有什么指教?只是我提醒你,你并非楚国高门大族,虽对楚王有恩,楚王也不一定能保你平安。你我有旧,我还未死,你来秦国,我可以帮你举荐。”
黄歇道:“谢应侯,但我不会背离楚国。”
“哦。”范雎仍旧表情平淡,“那你就试着与朱襄过招吧。”
黄歇疑惑:“应侯只是想对我说这个?”
范雎道:“是。”
黄歇道:“应侯不想让我与朱襄公为敌?”
范雎淡然道:“你不是与朱襄为敌,是与秦国为敌。不过你应该不会死在秦人手中,而是死在楚人手中。你们楚国想要帮楚王做事的权臣,没有一个能善终。不是秦人太强大,是楚王不行。所以当年我才劝说先主放你主仆二人回国。你看我像放虎归山的人吗?”
黄歇拱手,不回答。
范雎咳了两声,道:“你好好想想吧。楚国公子都在秦国做官,你为何不能来秦国?”
说完这句话之后,范雎便不再与黄歇说话。
黄歇问候了几声,见范雎不回答,只好离开。
黄歇离开之后,范雎对身边仆从道:“我和春申君的对话,要好好传出去。”
仆从恭敬躬身,然后悄然退下。
范雎冷哼了一声。
黄歇离开时,又遇上朱襄。
以前他想拜见朱襄的时候老找不到机会遇到朱襄,现在不想与朱襄见面,见到朱襄的次数倒是多了。
“长平君,你这是在干什么?”虽然黄歇很想当没看见,但看着挽着衣袖翻炒一锅石子的朱襄,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朱襄抬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