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璟才不自在地松开弟弟,闷头喝酒。
宁晏吃完最后一个饺子,搁在桌上,夫妻俩相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
燕翎眼里没有别人,念着待会要陪宁晏守岁,这会儿滴酒未沾,目光时不时扫向妻子,心里琢磨着,宁晏还小,怕是喜欢彩头,偏生没吃到,也不知会不会失落。
扭头朝门口望去,云旭收到主子的眼神,几乎不用问便知是什么意思,当即点头退下。
回过眸来,又夹了藕片置于宁晏碗里。
宁晏看着藕片愣了一下,她近来发现燕翎很喜欢吃藕片,是以特意将那碗青椒藕片放在他面前,可是她吃藕片闹肚子,除夕家宴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特意拧出来说,宁晏先道了谢,又添了米饭盖住了那片藕,往后吃了几口饭,再也没动筷子,心里想,回头抽个空告诉他,别再给她夹藕片了。
以前燕翎不在意这些细节,现在把她放在心上看着,自然发觉她没动那块藕片,难道她不喜欢吃藕片?燕翎记在心里。
家宴过后,轮到晚辈来给长辈磕头请安。
国公爷与徐氏早就备好红包给晚辈,老少都有,就是褚氏与葛氏也得了一个,两位老夫人脸上都很不好意思,“我们一把年纪了,哪还要红包。”
国公爷笑着道,“二弟妹这红包是我替二弟给你的,三弟妹也是如此。”
褚氏想起亡故的丈夫,眼眶微微泛酸,而葛氏呢,得了这句话,看了丈夫一眼,三老爷羞得不吭声,夫妻哪有隔夜仇,原先纳妾的那桩官司慢慢也就过去了。
到最后,国公爷额外又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宁晏,“翎哥儿媳妇,这是你的。”
宁晏吃了一惊,连忙起身看着大红烫金的书封不敢接,“父亲刚刚不是给了吗?”
国公爷递到她手里,“这是额外给你的,你是新妇,我们家刚过门的媳妇,头一年都要给个大红包,你收着,来年给国公府添个嫡长孙。”
宁晏原先很是受宠若惊,听到后面那句话,脸红得抬不起来。
秦氏听了公爹这话,暗暗扭了扭嘴,国公爷的嫡长孙早就有了,她的儿子康康便是,公爹这么说,不知把康康置于何地。
她把儿子抱着坐在怀里,垂眸拨弄着康康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金锁,闷不吭声,连着儿子手里得的大红包也不稀罕了。
燕翎见父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宁晏压力,心中不悦,一面扯着妻子坐下,一面漫不经心道,
“晏晏还小,孩子的事不急,等她养好身子再说。”
国公爷发现儿子近来护媳妇护得有些不讲道理,哪个媳妇进了门,不希望她尽快生儿育女,国公爷也是想讨个彩头说句吉利话,看把燕翎给急得,摆摆手一笑揭了过去。
接下来轮到二房与三房的老太太发红包,数额比起国公爷夫妇就少很多,不过大家也不介意。
到了宁晏这里,金额总不能比长辈们大,便依着减了些数额给了。
发完压岁钱,孩子们闹着要去外头放烟花,国公爷喜欢守岁,大家都陪着他,燕翎借口乏累要离席,国公爷脸拉了下来,“你从未陪爹爹守过岁,今年不能破例一次?”
国公爷很少在燕翎面前用“爹爹”的字眼,他与燕翎自来都很默契,朝政上父子二人配合无间,几乎是所向无敌,上回程王爷的事,便是国公爷给燕翎掠阵,很得皇帝称赞。
但父子二人的亲情,总归是少了些,兴许有燕翎自小养在皇宫的缘故,也有国公爷续娶的缘故,国公爷心里其实是疼燕翎的,只是燕翎不需要,他成长得太好,压根不需要国公爷费心。
燕翎握着宁晏的手没说话,他觉得父亲有些无理取闹,这么多人陪他,还缺一个他?他嫌弃这里的聒噪,想与宁晏回明熙堂。
他并非需要人疼爱,也不觉得孤独,只是偶尔喧嚣四起时,他怔怔看着徐氏坐的位置,忍不住会想,若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