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会钻入马车与宁晏随行,却见他翻身上马,当先疾驰离去。
淳安公主也不甘示弱,纵马追上。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不是将晏晏从我手里抢走了吗?这会儿不要了...”
燕翎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在山下奔驰着,淳安公主的嗓音伴随寒风灌入他耳郭,每个字跟刀子似的在他心上滚,他咬着牙,眼眶被激得猩红如血。
宁晏也听得这一声,窘迫地将脸埋入坐塌的绒毯里,这一扭动,脚踝处的疼痛铺天盖地袭来,她嘶了一声,
“怎么了?姑娘,扭着了吗?”如霜惊了一下,蹲下来去查看伤处,如月正在替宁晏倒水,听到动静担忧地看了过来。
宁晏躺了上去,扯过身子,将脚腕露出来,如霜掀开衣摆,清晰看到她脚踝处肿起老大一个包块,“天哪,怎么会这样....”如霜吓得失声。
宁晏连忙朝她二人摇头,示意不必做声。
如霜不知她为何这般,却还是照做,连忙收了声,心疼问道,“怎么会这样?”
如月二话不说搁下茶盏,从行囊里翻出备好的南洋药水,递给如霜,如霜拧开盖子,倾倒一片药液在红肿之处,旋即用手轻轻摩挲推拿,疼得宁晏眼泪都蒸了出来,额尖渗出细细的汗,如霜只得减轻力道,揉了半晌,问她,“好些了吗?”
宁晏闭上眼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在这一片滚滚车辘中慢慢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宁晏醒了来,她睁开昏懵的眼,下意识掀开车帘往外望去,只见那道玄色的身影缓慢行驶在蒙蒙细雨中,他背影仿佛嵌入寒冬里,再无往日半点温情。
她已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二人便同乘一辆马车,如今他宁愿淋雨也不与她一道。
快到城门处,一羽林卫迎面驰来,说是蒙兀有动静,皇帝传燕翎入宫,彼时已近酉时,天色昏沉沉的,细雨笼罩整座城池,连着人的心情也被蒙了一层雾霾。
燕翎一言未发,也没给宁晏任何交待,疾驰而去。
宁晏在半路与淳安公主道别,回了燕府,下马车时,如霜与如月搀着她进了侧门,云旭背着行囊在一旁看着十分担心,“主子,您看要不要请个大夫?”
宁晏扭头含笑道,“一点点小伤,无碍的,对了,不必告诉世子。”
云旭犹豫了一下只得应好,将行囊交给守门的婆子,深深望着宁晏的背影拧起了眉头,他自来擅长察言观色,几乎可以断定两位主子之间出了事。
回到明熙堂,荣嬷嬷已备好了膳食,不见燕翎一道回来,纳罕问了一句,如月告诉她,燕翎去了皇宫,荣嬷嬷犹豫了下,请示宁晏,“姑娘,需要给世子备膳吗?”
宁晏疲惫地坐在圈椅里,没有接话,燕翎一定不会回来用膳,今夜大概率也不会来后院。
迟疑片刻,答道,“给他备着吧。”燕翎吃不吃是他的事,她身为妻子该做的一样不能少。
用了晚膳,歇了半个时辰,又去净室沐浴,最后躺在了拔步床上。
如霜亲自去一趟容山堂,与徐氏回禀宁晏腿受伤的事,徐氏大惊,“伤得严重吗?请大夫了没?”
如霜得了宁晏吩咐,不敢说真话,笑着回,“老夫人莫忧,一点小伤,只是这两日暂时走不动路,给您告个罪。”
徐氏放心下来,“好好歇着,这两日哪儿都不用去了。”
如霜谢了恩回了明熙堂。
宁晏大约睡到亥时正醒来,往外望了一眼,见如月坐在床边绣花,便问道,“世子回来了吗?”
如月揉了揉眼睛,回道,“一刻钟前回来了,不过云旭亲自过来回话,说世子今夜有要务,就歇在书房。”
宁晏早就料到这一点,也没有过多意外,如月搁下绣盘,替她斟了一杯茶,递给她喝了后,坐在床榻问她,“姑娘,您与世子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不愉快?以前世子再忙,半夜都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