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杀了她。”
谢妄清一双漆瞳因妖化而转为朱色,右侧眼尾的红痣亦是泛着霞色。
他双唇抿出一笑,零落的发丝因寒风飘动,辅以白衣为衬,缓步而来,倒似凌然的天上仙一般。
“你你你!冷静!”
苏念栀抬手挡在自己的身前,转身而躲,想要避开谢妄清。
可谢妄清却一步一步直直向着她而行。
“谢妄清,我与你无冤无仇,何苦这般?”
“莺歌姑娘,我和他当真不相好,您放过我可好?”
苏念栀平生最怕疼,谢妄清那把剑若是刺入她这小身板......
想也不敢想。
她一孤儿,长大后成了社畜,猝死后穿来了书中做任务,怎生又遇上被人刀的时刻?
老天爷当真不让她好过。
苏念栀感受到那混杂着血腥气的松香离自己愈来愈近,直至将她整个人都圈围在其中后,竟觉脸颊两侧瞬时滚落了温热。
她很不争气地哭了。
系统告诉她,只有这一次机会,如若在任务未有完成之际便出事,则会被系统强制销毁。
幼年孤苦,长大社畜,死后还得再死一次?
苦情剧女主的命都比她长。
“好,就是这样......”
莺歌控制谢妄清的声音犹在耳侧,引惑着谢妄清渐渐举剑。
“刺向她的左心口!”
莺歌自喉间发出一道怒喝,而苏念栀亦在那一刹阖目。
“呲”声而起。
嫣红之色扑落在翠叶之上,染有鲜血,血渍零零,落于尘灰之中,凝成血块儿。
伴着四散的血珠,明尘亦蒙上了朱砂沉影。
“谢妄清!”
“你竟敢杀我?”
“杀的就是你。”
“莺歌。”
*
苏念栀并未察觉到那长剑钻心之感,唯有鼻尖洇开的腥气让她知晓有人受伤。
她愣然抬首,方才一直被莺歌控制而垂首敛眸的谢妄清,竟在此时,双目复归清明净澈。
而在谢妄清身后,则是面目可憎的莺歌。
花瓣碎裂,散为人之外皮,夹着血肉在空中飞舞。
伴着莺歌痛苦的嘶吼声,洞穴四壁的藤蔓亦在此时攒动。
“怎么?”
“你吓哭了?”
苏念栀被一道脆泠笑言给拉回了思绪。
她蜷坐于地面,四周的枯骨想要啃噬其肌肤,却遭来人以剑挑开。
女子水眸滑落一滴清泪,模糊了视线。
等水雾从眼前消散后,她才看清面前人的样态。
谢妄清屈膝俯身,靠立在苏念栀跟前,长剑顶端挑着枯骨。
他眸蕴浅笑,像是在欣赏苏念栀因恐惧而显露的慌态。
“你为何要哭?”
“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谢妄清委实不解,那白缎虽然在莺歌的手中,的确可以伤他,可要想控制他的神思却并非是件易事。
他之所以会装作被控制的样子,也是想瞧瞧苏念栀的神情。
谁知她竟吓得落了清泪。
谢妄清当然不知苏念栀并非是因惧怕而落泪,反之,对于邪鬼,她算不上怕,只是自叹委屈,不甘命丧于此。
况且!
她好歹也为他上过药,转身便说要她的命!
这合理吗?
直到此时,苏念栀才知道谢妄清竟是将这场生死之战当作了戏谈,沉溺于这种生死一刻而带来的快|感。
谢妄清唇边笑意不减,哪怕身后的莺歌断裂的藤蔓又再次复原后,他也未有显出担忧之色。
“你居然体会不到其中之乐趣。”
“当真是可惜呐......”
能把生死当游戏的恐也只有谢妄清这类大反派了。
“我哭是因为你那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