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微凉的手一惊,赶忙清醒了过来。
她轻轻将谢妄清推开,随即抬手把自己的衣带理好。
“你你你!解我的衣带做什么?”
苏念栀四处环视了一番,好在这处长亭偏远,并没有人往来。
何况方才突如其来的夜雨,使得沿街的小贩都忙着收拾摊子去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方的动静。
可饶是如此,也不能在......
也不能在外边儿做这些事啊。
苏念栀想这应当是因为谢妄清是白狐的缘故。
“狐狸是动物,动物喜欢在野外......”
苏念栀被自己的想法一惊,赶忙摇了摇头,然而她面颊的红色又深了几分。
谢妄清看着苏念栀的动作,则是顿在了原地。
苏念栀两眉轻攒,目光清明,显然是已经清醒了过来,不再受情蛊的控制。
谢妄清有些失落,苏念栀清醒过来了,会不会怪他用情蛊来控制她?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听苏念栀继续说到:“谢妄清,你......你以后不能在外边儿做这种事情了。”
谢妄清并没完全理解苏念栀的话中意,只是下意识地反问到:“你的意思是说,不在外边儿做,可以在屋里做吗?”
苏念栀闻言一愣,抬头却和谢妄清的一双清眸相对。
她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谢妄清到底是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还是故意装作不知的。
“我的意思是......”
“反正就是不能在外边儿做!”
她想要通过拔高声调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可谢妄清却皱眉指向了她的衣带道:“我只是看见你的衣带松了,想帮你系好。”
“难道系衣带也只能在屋里系吗?”
谢妄清觉得人类有些奇怪,在街上衣带松了也不可以系,那是要等着别人将她看光吗?
也罢,要是苏念栀不想系衣带,衣衫垮落了的话,他就将看过她的人通通杀|了就好。
“你原来就只是为了帮我系衣带?”
苏念栀反问出声,面露疑色。
谢妄清则笑着应声:“不然呢?”
“你以为......”
“我想要做什么?”
他故意用仅能让两人听见的声音开口,将话音放得极低。
清柔的呼吸就在苏念栀的耳边流转,苏念栀支支吾吾道:“我以为你是想......”
她两手攥着自己的衣角,有些羞赧。
原来是她自己想多了。
谢妄清看见苏念栀窘迫的模样,反倒是笑意更甚,他握住了苏念栀的两手,轻声说到:“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以后......”
“我尽量不在外边儿做。”
谢妄清说话之时,目中闪过了微光。
他说的是“尽量”,并非“一定”。
倘若苏念栀的衣带全落了,他还是得替她系好。
苏念栀闻言,两眉间的忧色却更深了。
“你为什么每次说话都不记得把话说完整?”
她低声一语,倒也没再追究。
谢妄清看她冷静了下来,便想询问她情蛊一事。
“栀栀,情蛊的事......”
“我早就知道了。”
谢妄清话还没说完,苏念栀便应了声。
苏念栀目之所及,恰好可以看见少年微颤的指尖。
平常斩杀妖鬼就和玩儿一样的谢妄清,竟然会因这种小事而垂头。
“我没有怪你。”
“妄......清。”
苏念栀试探着只唤了“妄清”二字,她的话音轻颤,说完便立即埋首避开了谢妄清的目光。
而谢妄清闻言,却是缓缓抬头。
“你叫我妄清?”
谢妄清本是落有沉影的眸子里,润开了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