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道:“明日便是林家诗会,孩儿打算参加。”
景长松点头,对这件事没什么意见。
景安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子。
诗会,自然不会缺席。
而且景安若是能作出好诗词来,他这个当爹的,也脸上有光。
景安继续道:“刚刚方兄来找孩儿,想约孩儿今晚去住文人馆驿,和其他兄台交流精进,特来告知父亲。”
景长松哈哈笑道:“不过小事而已,想去便去吧!”
景安低头:“孩儿告辞。”
他潇洒转身,背影挺拔如松。
……
景府外。
景安和方绪并肩行走,声音平淡:“听闻你三日前被苏泽世子的诗词打败了。”
方绪表情霎时变得愤愤,刚要向景安痛骂苏泽。
却突然听到了景安的夸赞。
“我看过他那首诗,确是上等佳品。”
方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景安。
他不是听错了吧?
景安以往心高气傲,无论是诗词歌赋,皆是监学司第一。基本就没几个人,能入他的眼!可现在,却在夸一个素未谋面的苏泽?
景安回忆着苏泽的诗,嘴角竟扬起淡淡笑容:“前几句的郁闷之意甚好,尤其那句‘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更是将气氛境遇推叠至顶端。”
“最后一句堪称点睛之笔,境界瞬间升华。”
“诗文如此优秀,想来他本人也是个多情才子吧,就是不知往日遭遇了什么,前几句诗词竟如此苦闷。”
“但其人却坚韧不拔,再过苦闷的境遇,也以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结尾,极好。”
景安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听得方绪越发烦闷,忍不住怒道:“够了!”
“不就是一个纨绔少爷苏泽吗?怎么大家都在夸他!”
他眼里拂过嫉妒。
景安淡淡瞥了他一眼:“夸他是因为他有可夸之处,我知你早看他不惯,认为一介纨绔,倚仗家族荫庇,才得皇上赏识。”
“而你诗文能力俱佳,却无法踏上金銮殿,平步青云。”
“但你需承认,不管苏泽本人如何荒唐,他的诗文,却都是一等一的优秀。”
景安语气沉稳,道出事实。
方绪握着拳头,眼底嫉妒不减半分,冷声道:“哼,诗确实是不错,但他辱骂我、打我一事,却又待何解?”
景安蹙眉:“还有这事?”
他只道方绪被苏泽比过风头,还不知有打骂一事。
方绪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他立马变幻语气,表情隐忍:“是啊!他无故打我,还骂我生母!简直可恨!”
“不仅如此,他还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