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一想,不对。
姚溪举止娴雅,且难得她小小年纪遇事豁达冷静,不像没被好好教养的样子,于是说道:“也许周家的女孩儿都是这么养大的,是咱们多心了。”
他记得前儿媳周如梅也不似京城里中规中矩的闺秀,身上是有些泼辣精明的。
朱婆子收起眼泪:“那老奴去接小姐了。”
姚春山摆手示意她快去。
周、姚两家离得近,不一会儿姚溪就回来了,她今日穿了件大红撒花缎面对襟褙子,粉紫裙子,进门就笑道:“祖父你又想孙女了?”
姚春山心中难受,没说几句话就问她:“听说你先前跟着你外祖在绍兴,还要下地稼穑?”
“是啊,”说起幼时在绍兴的生活,姚溪津津乐道:“我不仅会插秧,还会养鸡养鸭呢。”
周家在绍兴有个庄子,她经常跟着周寂然去庄子里玩。
姚春山受不了这个,眼睛都红了:“溪儿受苦了。”
姚溪笑道:“祖父你多心了。”
当年她被乳娘王氏抱走的时候受了惊吓,找回去之后断断续续的生病,周寂然怕她长大之后身子骨弱,这才常将外孙女带到田间地头玩耍的。
她想着姚春山是不是该问她启蒙的事了,主动说道:“外祖父怕我开窍早多思伤身,所以七岁才上学的。”
姚春山被她开解了好半天,脸色才转好。
“姚墨,甘州府上林县来的信。”祖孙二人说着话儿,外头一老仆进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