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推理着他现在可以看到的所有信息。
宾客们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即便里面有人是假装的,也不可能所有人都一起假装更不可能如此同步。
如果他们的表现是正常的,那么……
工藤优作在工藤有希子耳边小声地说:“有希子,可能有问题的……是我们。”
所有人中,唯有他们两人的表现格格不入。
冷吗?
不冷。
有很恐怖的感觉吗?
没有。
但是周围的人感到了冷,感到了莫名的恐惧,舞会进行不下去了,宾客们维持着表面的风度和礼节,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忽然变得诡异起来的甲板。
主人家的脸色变得格外地难看,他大声吩咐安保组立刻排查邮轮里里外外,务必要找到这场变故的源头。
资本家不相信上帝,他们只相信手中的美元和枪·支。
什么神秘力量?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工藤优作把一切默默看在眼中,他半搂着妻子,跟随宾客们离开甲板,心中疑窦丛生。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有感觉,唯独他和有希子没有?
是人为?
还是……真的有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发生了?
在进入舱室之前,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不久之前还星辰灿烂的夜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厚厚的乌云完全遮挡,此刻,已经看不到一颗星辰了,而四周尽是寂静黑暗的海洋。
工藤优作忽然打了一冷颤,一股淡淡的不祥预感从心里蔓延上来,他和有希子本来只是登上这艘邮轮过来看看儿子的,等宴会结束之后就要乘着这艘船回美国了,然而现在……
他低头和有些不安的妻子对视了一眼,无奈地说道:“有希子,我们的短期旅途很可能要变得有趣起来了。”
但愿不要太有趣吧,毕竟……
如果这真的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事件,他一个普通的侦探可解决不了啊。
而刀尖上舔血的人对这顷刻间的变故感受更加深刻,那一瞬间的感受完全不亚于太阳穴被滴血的尖刀,或者滚烫的枪·口直接抵住,死亡的拥抱近在咫尺。
在尼莫西妮号左后方准备接应琴酒上船的安室透猛的攥紧了手下的围栏,力气之大竟然让在海浪冲击下也能依旧坚固不动的围栏都发出了细微的咯吱声。
他的瞳孔几乎缩了一圈,这是典型的应激反应。
金发男人倏地转身,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身后和四周,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但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更诡异了,也更恐怖了。
安室透联想到了那突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不知名保护,以及前一段时间他近乎偏执疯狂的调查行为。
金发男人狠狠闭了闭眼睛,再睁眼,他看见的世界仍然正常,但是……他总觉得,那些看似毫无异常的黑暗里有无数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他,一旦他有任何它们所认定的异动,恐怖的死亡就会将他拉入再也回不来的深渊。
这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安室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胸膛里的心脏跳得太快,给他一种下一秒就会跳出喉咙的错觉。
如果非要说这种感觉是从什么开始的……
藤原今,是在他注意到这个男人之后,才渐渐有了这样的恐怖感觉的。
会和藤原今有关系吗?
他也在这艘邮轮上。
安室透冷静下来认真回想,在他被组织和那群蠹虫拖住脚步,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调查藤原今的这段时间里,他没再有过任何被窥视、被危险环绕的感觉。现在想起来,连他都会对那段时间里自己所表现出来的偏执和疯狂感到惊愕,那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或者说,那不是他在正常情况下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除非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