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器道:“我在首都上学,也认识一些有背景的同学。据说,3月份的两会过后,国家要进行地方干部的调整,咱们东北三省就是首当其冲。爷爷,我听说向书记要调走了。”
“嗯?”
老爷子猛然变色,目光如电。
周不比没听懂深意,忍不住骂道:“周不器,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去燕京上学了,咋地,牛逼了呗?我告诉你,你……”
“出去!”
老爷子又开口了,非常严肃。
这一次,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一个人静静的呆在书房里,拨打了一个电话,声音温和:“老向啊,新年好啊!呵呵,是啊,又老了一岁……家人都挺好呗?啊?在视察呢?哎,这大过年的,该休息也得休息……有件事我想问你,有消息说你要调走了,是吗?”
结束了这个电话。
老爷子静静发呆,心中发冷。
当初,他为什么那么反对周不器去首都读大学?
很简单,留在身边,还能时刻管教。
出去了,就野了!
他今年七十多岁,见过了太多的大风大浪,有一个最大的感悟人生就是,从外面回来的人固然思想先进、水平更高,但也是最能搞幺蛾子、最不安分的一批人。
要想稳定,就得用自己人。
周不器的变化,果然印证了他的担忧。
这个孙子,翅膀硬了,要飞了!
有些话虽然没有明说。
但是,老爷子以他饱经风霜的眼神,还是清清楚楚的能够看见,那小子的脸上刻着两个大字——分家!
而他老子周建军也没了往日里的卑微,腰杆挺直,神色昂然。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身体上的力不从心,让老爷子在精神层面,也感受到了深深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