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崔耕被薛松年这变脸速度吓了一跳,真跟六月天似的,说变就变啊。至于过命的交情,崔耕险些笑喷,心中乐道,拜托,你俩有没有过命的交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俩绝度是有过命的梁子。
薛松年渐渐入戏,自顾说着:“自打你爹过世后,我尽忙着酒坊里的事儿,对贤侄你少了关心啊。你瞧,就连你被人篡占了家业,我也是前两天才知晓的。我这个伯父当得不称职啊。不过我那崔进兄弟在天有灵啊,居然给你留了后路,让你得了先人的藏酒。贤侄——”
说到这儿,薛松年猛地一甩袍袖,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郎朗说道:“伯父也没啥好说的,这样,你这批藏酒开个价,薛氏酒坊统统都要了。就算是我这个当长辈的对晚辈的照拂。没说的,谁让我跟你爹是过命兄弟呢!”
此言一出,竟惹来了周围的一些掌柜东家侧目相望,纷纷变了脸色,更有甚者暗中吐槽,不要脸啊不要脸,薛松年这脸皮都快赶上了鞋底子了,谁不知道你和崔进的梁子,明明是对崔二郎手里的藏酒起了觊觎之心,却说得这般大义凛然,说得这般掷地有声。呸,臭不要脸的!
就连崔耕旁边的田文昆都不由扬了一下眉,下意识地看着崔耕
,低声提醒道:“崔兄弟,咱俩事先可是有约,你……”
“田掌柜别急,我心里有数。”
崔耕微微抬了一下手,示意田文昆稍安勿躁,随后冲薛松年腼腆地笑了一笑,道:“多谢薛伯父对小侄的关心啊。我……”
“贤婿,不要答应他!”
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陡然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崔耕。
众人纷纷转头寻望,正是曹氏酒坊的坊主曹天焦。
只见曹天焦满头地冲进了醉仙楼店门,三两步便蹿到了崔耕的身边,恨恨地瞪了一眼薛松年,说道:“姓薛的,我那亲家虽然过世了,但我这个当岳父的还在呢,还轮不到你这个假仁假义的混蛋来打我家贤婿的主意。”
“姓曹的,你嘴巴放干净点,谁假仁假义了?”见着曹天焦突然出现,薛松年顿时心里有些发虚,一是姓曹的对当年自己干得那些勾当知根知底,二是崔、曹二家貌似真的有过婚约。这么算起来,曹天焦还真是崔二郎的岳父。
曹天焦呸了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吐沫,骂道:“就你,我骂得就是你,咋啦?你敢做不敢认?呸,整个清源县要说谁最假仁假义最伪善,你薛松年绝对是拔头筹的那个。想想当年你干得那些事儿吧,呸,老子想起来还恶心。话说永徽六年的那个初秋……”
“停停停~”
崔耕突然打断了曹天焦的话说当年,打起圆场:“两位长辈,这大庭广众之下,咱们就没必要争执吵闹了吧?人也来得差不多了,要不,咱们这就开始?”
说罢,崔耕对田文昆使了使眼色,示意让他把曹天焦这个搅局的先拉到一边招呼着。
谁知田文昆还未吱声,曹天焦却伸手拦道:“等会儿,等会儿再开始。贤婿,你且过来,我跟你说点事儿啊。”
说着,也不理会崔耕愿不愿意,曹天焦直接掣着他的胳膊,来到场中一处没人的地方,低声说道:“你说你这孩子,见着我咋连声曹伯父都不叫了哩?你要知道,当年我跟你爹可是为你和我家婵儿定过婚约的。到了以后,你得叫我一声岳父大人哩!”
擦!
崔耕听着一时间真的脑袋大了。的确,他爹活着的时候,跟眼前这位曹氏酒坊的坊主曹天焦交情挺好,不是因为两家都是搞酒坊的,想要强强联合。而是因为他爹崔进和曹天焦都是一个风流尿性,平日里都爱偷摸跑到泉州府去逛青楼子,而且一住就是三五天。
就这样,两人就惜英雄重英雄,两位不务正业爱风流的酒坊坊主,居然还真成了一对老基友。动不动就结伴去泉州败家风流逛窑子。
至于曹
、崔两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