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在场所有衙差纷纷赞呼:“宋捕头真英雄也!”
“宝剑赠英雄,也只有咱们宋捕头才能配得上这把宝刀啊!”
“整个清源县,谁敢不对咱们宋捕头竖起拇指,赞一声好汉?”
……
一通吹捧之余,有几个面皮薄的衙差竟羞愧地低下头,有些反胃地集体暗暗吐了一槽:“狗屁宝刀配英雄,狗屁赤手空拳生擒杀人犯,俺们跟了你几年,就听你吹了几年……你这横刀明明是那次泉州府衙差在撤离清源县时,不慎遗留下来被你捡来的,好吗?”
不过碍着如今宋根海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惧着宋根海他叔宋温是县令大人最为心腹的户曹吏,在场没人点破罢了!
宋根海这套吹嘘之词忽悠忽悠清源县的老百姓,诓诓外地来的商客还行,至于这些知根知底儿的公门中人,那还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大家伙都是混口饭吃,听听就算了。
“咳咳,根海,你搁这儿吹呢?”
一声阴沉的声音霎时将宋根海从众人夸捧中惊醒,只见身材矮瘦的宋温在左右的相陪下走进茶棚。
“呀,叔父大人!”
宋根海满脸堆笑的一把抓起横刀迎上前去,躬身道:“嘿嘿,叔父大人,侄儿已经聚齐捕班十五名快手,就等着叔父大人的调遣了!”
别看宋根海在这群衙差面前威风的像头大老虎,但到了宋温面前,那绝对温顺如家猫。
宋温扫了一眼茶棚中的一众衙差,也没
好脸色,唔了一声,双手负背转身出了茶棚,道:“走吧,带着你的人,随本官进坊!”
宋根海喏了一声,大手一挥:“走,随户曹大人进坊!”
出了茶棚,宋根海不忘扭头对茶棚掌柜吆喝道:“掌柜的,再去给某家沽上两斤酒,慢火热着,某家办完事儿便回来喝酒!”
茶棚掌柜听罢欲哭无泪,一脸苦逼道:“捕头大人,刚才的酒钱和茶钱还没结哩,再让小的去沽酒,小店都快被你赊垮了!”
“少罗嗦,本捕头会少了你的酒钱茶钱?”
宋根海一双铜铃般的大眼一瞪,像头大老虎似的喝道:“快去给某家打酒,某家一会儿办完事儿回来看不到你温好的酒,就拆了你家这破茶棚!放心,等某家发了月钱,一准儿给你结清。”
茶棚掌柜不敢再拒,心里嘟囔道,上次你也这么说的,可是硬生生拖了小店三个月才结清啊。
不情愿归不情愿,掌柜的还是拎起了空坛子,去了斜对面的一家酒肆沽酒。
……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宋温已经带着一众捕班快手到了崔耕租住的小院门口。
此时酒坊还在重建,因为崔耕加了工钱,所以到了这个点儿,工匠们还在赶工干着活,就为了快些将酒坊建好。
看着院里的苦力们搬来抬去,工匠们锯木和泥,宋温心道,这姓崔的小子动作还挺快啊。不过嘛,嘿嘿,恐怕你这些都是无用功哦。
当即,他冲宋根海摆摆手,示意道:“根海,派人进去让院里的所有人都停下来,本官有话要说!”
宋根海闻言知意,立马派了几名得力的捕快进去阻挠,不到片刻的功夫,院中干活的动静便停了下来。
宋温见状,得意地翘了翘嘴角,却又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道:“让管事的出来见本官!”
字正腔圆,官威十足!
不过这次宋根海还没来得及派人进去,崔耕便率众第一时间出了院子。
仿佛是早有预见宋温会来似的,崔跟居然面带微笑地拱手抱拳,迎道:“宋户曹吏来得好快,崔某还估摸着你要过几天才会来呢。”
宋温先是一愣,继而一副昂头瞥眼的架势,哼哼道:“崔二郎,见着本官还不下跪?”
下跪?
跪你的腿儿!
崔耕面色微变,膝盖刚硬如铁,不屑道:“宋户曹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