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瞬的舌尖,头脑呆住,像是延迟引爆的烟火,在他脑袋里沉默的炸成一片。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隐隐也有了反应,几乎是被自己吓到般挣扎起来。
他怎么能这样?!
怎么可以只是看她一眼就……
羡泽正是愉悦的时候被他推开,睁开眼的瞬间,双眸中是没来得及掩饰的恼火与挑剔,她皱眉喝到:“你乱动什么?!”
宣衡身形僵硬,愣愣地看着她。
最可怕的是,他并没有因为她面上流露的恼意而清醒,反而是脊背发麻。他明确地感受到自己仅仅因为这句训斥,愈发不受控制,血涌过去,他几乎是要顶起这身板正捆束他的少宫主衣袍。
宣衡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她在他面前时不时露出了严苛强势的本性。
或许是因为她受伤后要跟他各取所需,也或许是她根本没有失忆,她正掩藏着自己的本性,可宣衡却被她的傲慢、她的决断强烈吸引着。
一切都在证明,她是全心全意为自己活着的。
而不是像他这样的……千鸿宫的活傀儡。
因为她的训斥而愈发反应强烈这件事本身,终究是太可耻了,宣衡脑内疯狂想要搜寻到清心诀,却在关键时刻一点都记不起来。
幸好羡泽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她似乎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语,手指碰了碰嘴唇,软下语气道:“你突然乱动吓了我一跳,是因为太难受了吗?你也不说,我都不知道……”
她话虽然说得柔软,但字里行间都还是对他的指责:你吓到我了,都怪你不说。
她的本性藏得真不怎么好。
不过,或许她本来就是仙人,本不应该受到东海一战伤害的最绚烂的鸾仙。
她就不该隐藏。
宣衡愈发觉得窒息难受,半晌道:“……抱歉。我就是、不太习惯。”
她似乎没想到他会直接道歉,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决定大手一挥原谅了他:“好吧。今天就这样吧,下次我想‘吃饭’再叫你,以后我们就来翰经楼了?”
宣衡垂着头,整理衣襟腰带,半晌后才闷闷道:“好。”
羡泽以为他不高兴了,她也不太在乎,如果宣衡敢拒绝,她就先道德绑架,后强行榨干,再不行就把金核掏了,种给宣琮试试。
她眼神冰冷,面带微笑地说去看书了,独留宣衡一个人一遍遍在书架间检查自己的衣襟有没有看起来不规整的皱褶。
他垂头思索着:……下次是什么时候?
会是明天吧。
最好还是不要明天了,毕竟他需要时间多抄几遍清心诀。
……
宣衡过去那么多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翰经楼会成为他想起来就面红耳赤的存在。
第一次羡泽在知音阁吸取他灵力之后,他几乎是随时做好了会被她临时抓住一阵吸的准备,甚至连多思或烦扰时,都会忍不住先沉下心运转内息,抓紧一切缝隙的时间增加修为——
万一她觉得他枯竭了怎么办?
宣衡甚至把自己所有斜襟扣的衣衫都收起来——那不好解衣衫。
他命人拿了好几件春末的薄深衣做叠穿,甚至早上起来的时候,有意让自己别腰带扣那么板正,衣襟别捋那么平直,他甚至自己试过,一只手穿过层层衣襟能否快速碰到胸膛……
如果困难,他觉得懊恼。
如果太容易,他又觉得羞耻。
或许他应该少穿几件,但把腰带束紧,用环佩和玉衡压紧衣摆,会显得严肃却又实际上方便了她。
虽然不符合礼制,但……报恩是更重要的吧。
他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已经开始期盼,再到后来简直惴惴了:都五日了,她怎么不再提了?
宣衡先按捺不住了,正要去找她,忽然尺笛震动,他本以为是来了事务又要耽搁,却没想到按住了尺笛上游动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