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性子好,你过去跟着她,她会好好看顾你。”
太子见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往后拖,“儿臣能否过完自己的生辰,再搬去皇祖母那?”
如此小小的要求,皇帝没理由不答应。
庆生宴设在了东宫,太子的生母朱氏不在。
皇帝懒得再看她,只怕人请过来又是她一个人的一场大戏,太子还过什么生辰?
皇帝没请她,来的都是东宫的臣子,还有晏长陵。
岳梁也在。
并非提前受邀,而是他运气好,进宫时碰恰遇上了,被皇帝拉了过来,蹭了一场宴席。
孩童的生辰,不能照着大人的来办,没有歌舞,皇帝请来了宫外的戏班子,替他安排了一场皮影。
皮影戏过半,到了中场歇息之时,李高便低下头去,轻声提醒太子,“殿下,该答谢诸位大人了。”
身为太子,自生下来一言一行便受到了专门的训练。
如今太子已到了七岁,这样的礼仪不在话下,年岁尚小不能饮酒,便以茶代酒,起身后对着一众臣子一一答谢。
李高怕他认不全人,贴心地立在他身后,随时准备提醒他。
先从东宫的几个近臣开始,太子极为聪慧,每个人都记得清楚,准确无误地叫出了对方的称呼与职位,并表达了感谢。
轮到晏长陵时,太子却突然不动。
李高一愣,及时提醒他道:“殿下,晏世子。”
太子彷佛没听见,七岁的孩童,喜欢和厌恶都表现在了脸上,一咬牙,直接略过了晏长陵,将茶杯举向了岳梁,“孤谢过岳大人。”
席间气氛瞬间起了变化。
众人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如惊涛骇浪。
岳梁起身接受了太子的答谢,回了礼,走下放下酒盏事,眸光也不自觉微微一转,瞟了一眼身侧的晏长陵。
晏长陵像是无事人一般,端正地跪坐在那,脸色如常,并没有半丝尴尬。
皇帝的眉头早就皱了起来,没出声去提醒,怕一旦太子的脾气撅起来,场面只会更糟,隐忍着一直到太子答谢完了,才抬眼去看他。
太子却埋着头,故意不往他脸上看。
纵然李高急得满头大汗,唤了好几声,“殿下。”太子充耳不闻。
台上的皮影又开始了。
众人的目光便回到了荧幕上,气氛却明显发生了变化,哪里还有看戏的心情,个个都提心吊胆。
皇帝的靠山是晏家。
太子的后盾则是朱家。
今日太子当着众人的面,扫了皇帝的靠山晏家一记耳光,也相当于打了皇帝。
这该怎么收场?
好不容易熬到了皮影戏结束,接下来是一场舞剑。
皇帝看了一阵,把太子叫到了身边,指着那名舞剑者,问太子,“如何,是不是没有你晏叔叔的剑法好?”
太子紧抿着唇,不答。
皇帝一笑,耐着性子同他道:“你三岁起,你晏叔叔便手把手地教你剑法,你如今的功夫,大半都是他教的,朕问你好不好,你答不上来?”
太子垂下了头。
皇帝看他这副样子,脑门心突突跳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神色肃然地道:“朕问你话。”
太子也有些害怕了,胸口一阵起伏,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抬头冲着皇帝哭道:“这天下又不只是他一人会功夫,儿臣不愿意让他教!”
太子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传入了在座每个人的耳朵。
话里虽没有说出名字,但人人都知道那个‘他’是谁,个个精神百倍,绷紧了脊梁骨,生怕殃及到自己身上。
没有料到太子会如此忤逆他,皇帝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
太子似乎气急了,也似是憋了太久,一句更比一句震撼,哭嚷着道:“孤一点都不喜欢他,就因为他,父皇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