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了五六个卖梳柄的摊位,两个大铺子也搜了,毫无结果,正打算回去再查查其他线索,身后广白一拽他衣袖,“主子,主子!那是不是大姨子?”
什么大姨子?
裴潺转过头,便见到了一道匆忙而去的背影,素色白衣,发髻简单,身姿高挑,同为刑部做事,也算是打过了不少照面。
单凭背影,裴潺便认了出来。
不是白家大娘子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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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霁上辈子只知道张嬷嬷卷走了二夫人周济她娘家的大半钱财,但并不知道是如何卷走的,张嬷嬷的家人,她查过,公婆已故,家中只有一个丈夫和一个女儿。
卖梳柄的人,多半也是张嬷嬷的哪个亲戚,若只是个同伙,她不可能放心把那些赃物交给她。
昨日金秋姑姑为了救人,把自己折腾病了,那些东西她必须得讨回来。
白明霁从巷口跟到了闹市,再从闹市跟到一处僻静的巷子,到了一处矮墙院子前,那位卖梳柄的人把车子放在了门口,从梳柄底下掏出来一个包袱,抱在怀里,左右环顾了一阵后,推门而入。
径直走到了一间房门前,敲了三下,“姑父,是我。”
过了一阵,房门从里打开,走出来了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见到他怀里的包袱,伸手便去拿。
买梳柄的人递给了他,交代道:“姑母说府中起了变化,这些东西姑父先拿着,不急着变卖。”
中年男子问:“她人呢?”
买梳柄的照着张嬷嬷的原话,传达道:“晏家的少夫人今日说要查账,不仅是铺子,还有良田都得查,二夫人担心手里的烂账被发现,正着急派姑母去处理,姑母怕二夫人怀疑,只得先去,已出发去往铺子了,让姑父赶紧想个办法,知会上头的人一声,该怎么办......”
中年男子脸色突然一变,回头警惕地看向门口,猛地推了一把卖梳柄的人,吼出一声,“走!”
没来得及。
院子的门扇被人一脚踹开,白明霁动作极快,手里的一条长竹竿,势如破竹般掷出去,对准了正要翻墙而逃的‘梳子摊贩’。
那摊贩被稿子打在后背上,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半天没有爬起来。
中年男子嘴角一抽,骂了一句“蠢货。”自己先往门口跑去。
怕打草惊蛇,白明霁今日过来没带多余的人手,只有她一人。
如今遇上了两人,她不太好制服。
又一杆子砸在那位想要起来的‘摊贩’身上,再回头,那中年男子已经到了门口,白明霁看到他怀里的包袱,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追到门口,却突然见那中年男子从门外退了回来,脚步踉跄,双腿抖得厉害。
又进来了几步,白明霁才看到了他脖子上架着的一把弯刀。
身前的一人还在逼着他往后退,一面架着刀,一面弯腰从他怀里夺过了那个包袱,朝对面的白明霁一扬手,问道:“大娘子是要这个?”
白明霁愣了愣。
裴潺?
他怎么在这儿。
顾不上问,那位‘摊贩’不知何时又站了起来,开始往外跑,白明霁没了耐心,转身一竹竿扫过去,竹竿尖端,插|进了那人的小腿,听到耳边的惨叫,白明霁淡然地道:“警告过你,别跑。”
同时裴潺也踢了一脚中年男子的膝盖,将其压在了地上,扫了一眼跟前的院子,同广白吩咐道:“放信号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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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晏长陵今日刚到锦衣卫,便被皇帝叫进了宫。
替太子祝贺生辰。
太子一场病初愈,得知皇帝要把他送去太后那里,哀求过皇帝,要继续留在东宫,并再三保证以后不会不乱吃东西。
往日他说什么,皇帝都依他。
这回皇帝没有,铁了心要把他送到太后的宫殿,“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