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到了马匹前,周清光迎上,还未问,便听晏长陵道:“义庄。”
金秋姑姑身去已有三日,尸体恐怕已经腐烂。
但是不是中蛊,还是能查出来。
一路疾驰,到了义庄,两人还在门口,便听到了里面的呼救声,“走水了,快救火......”
白明霁眼皮子一跳,抬头一望,跟前的屋顶已冒出了滚滚浓烟。
果然有问题。
孟挽她就该被千刀万剐。
白明霁想也没想,翻身下马,往里冲。
晏长陵及时抓住了她胳膊,“等着就是。”
话音一落,便听到了里面的厮杀声。
白明霁一愣。
晏长陵捏了捏她的手,“我说过,只要有我在,这种时候,就用不着你出头。”
又解释道:“我晏侯府的府医,可不是拿来做摆设的。”金秋姑姑一场风寒,不至于好不了,府医早查了出来,她体内有蛊虫。
他没告诉白明霁,只是在等。
等着有人找上门。
一刻后,沈康顶着一脸黑灰从里面走了出来,禀报道:“主子,棺木保下来了,但人......”来的都是死士,一被擒住,个个都咬破了嘴里的毒|药,无一活口。
投毒之人已经跳出来了,抓不抓活口,无所谓,他要的就是打草惊蛇,让对方乱了阵脚。
救火及时,义庄内的火势并没有烧起来。
但白明霁知道不用验了,金秋姑姑和母亲一样,皆是死于蛊虫。
母亲对熏香没有讲究,生前用的香,皆是由宫中作为俸禄配发给父亲的沉香。
不仅白府有,晏侯府也有。
与母亲生活久了,自己也习惯了沉香的味道
金秋姑姑跟在她们身边,也沾了香气。
证据就在那批沉香内。
—
孟挽睡得早,天色一黑,便关门吹了灯,刚躺下去没多久,身后一扇窗户外便传来了动静。
片刻后,一人进来,走到她跟前禀报道:“晏家世子今日提前做好了埋伏,义庄的人都死了。”
孟挽神色一顿,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屋内没点灯,看不清她神色,呆了片刻后,轻声道:“倒是小看她了。”
今日在晏侯府她便瞧出了不对劲。
知道她是怀疑上了自己。
只是她想不明白。
两年前见她,她还是个冒冒失失的小姑娘,如今竟能如此沉稳,反过来设计她了。
上回张嬷嬷落网,差点被她揪住,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这回又让她吃了瘪。
真长大了。
背后还多了一个晏长陵。
真麻烦。
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个地方露出了马脚,孟挽思索片刻后,同跟前的黑衣人道:“每个人都有软肋,晏少夫人的软肋,在白家那位二姑娘身上。”
说完盯着黑暗之处,心中暗道了一声姐姐,并非是她绝情。
他们若不来一步一步地逼她,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传信给宫中,我已暴露,让他自己小心些。晏世子不能再呆在京城了。”
“是。”
—
白明霁回去后,便让人查验了晏府的那批沉香,结果却并没有问题。
大酆官员的俸禄分为好几种,除了银钱,还有禄米禄香布匹等,每月统一由户部颁发,层层清点查验,谁敢在香料里参东西?
不是沉香,那是什么?
白明霁百思不得其解。
两日后,扬州的张婆子便到了府上。
上辈子金秋姑姑走后,白明霁只顾悲伤,并没有与张婆子过多交谈,备好船只,许了她一些盘缠,便把棺木交给了她。
这回人到了府上后,白明霁将其叫进了屋,没着急让她走。
她想知道,孟挽和母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