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然决定了要封太后为皇后,便不能一直瞒着,得有人知道,且知道的人,必须得保证能帮自己压住那一帮老顽固。
皇帝头一个便想到了晏长陵。
很快就否决了。
怕挨揍。
且比起晏长陵,内阁更为合适。
内阁......
谁能靠得住?
钱首辅死了后,首辅一职至今空缺,如今的内阁,全是一帮刻板顽固的老匹夫。
忠君是忠君,同样也容不得君王犯错,一旦他有了错处,一个个立马会化身严师,使出浑身解数来纠正教化他。
也是时候该注入一些新的血液了。
内阁的人选,照往年惯例,均从六部中提上来,但如今的六部放眼望去,也都是一帮老臣,他没必要再给自己找几个祖宗压在头上。
要想培养自己的心腹,就得要年轻的。
人选倒是有,一年前翰林院刚进来了两位......
陆隐见,晏玉衡。
陆隐见他连自己老子的坟都敢掘,曾仅凭着一张酷似陆家家主的脸,独身一人找上了陆家,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思想必然不似那帮老臣腐朽。
怕他一人承受不住这惊天的‘富贵’,皇帝还特意让晏玉衡一道同他分担。
有了晏玉衡这个宗亲替陆隐见壮胆,陆隐见才更有底气,帮自己去与那帮臣子相斗。
皇帝打定了主意,让李高去请人。
朝堂内的两个新贵,平日里大多都在翰林院内混日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日突然被皇帝亲自作陪,好酒好菜招待,免不得心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不透皇帝心里在想什么,简直坐如针毡。
皇帝也看出来了两人的紧张,没有开门见山,只提着酒壶,一个劲儿地替两人倒酒。
两人埋头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喝得差不多了,才开始与皇帝谈天论地。
听到两人发誓要为自己分忧,皇帝才道:“朕这儿正好有一件麻烦事,如今恐怕也只有二位爱卿能帮朕分担了。”
作为皇室宗亲,晏玉衡与皇帝的关系更近,酒一喝多,便没了平日对皇帝的恐惧,掏心掏肺地道:“陛下请说,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朕想立后。”皇帝道。
晏玉衡一愣,与陆隐见面面相窥。
朱氏无德,被废除皇后之位后,朝中臣子一直在催皇帝重新立后。
立后是好事啊。
皇帝又道:“朕想立的人,白芩。”
白芩?
谁是白芩?
别说晏玉衡,就算在生意场上打滚的陆隐见,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白芩到底是谁。
皇帝羞于说出口,最后还是站在一旁的李高,低声提醒了二位,“太后娘娘。 ”
晏玉衡:“......”
陆隐见:“......”
两人如被雷劈,一瞬间酒被吓醒了大半,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掀袍跪在了地上,额头触地,一声都不敢吭。
“瞧把你们吓得,适才还说要替朕分担,如今瞧来,你们都是诓朕,应付朕?”
此话一出,陆隐见和晏玉衡又被吓得连连道:“微臣惶恐。”
陆隐见先回过神来,言语诚恳,“微臣对陛下忠贞之心,日月可鉴。”
两人消化得也差不多了,皇帝用起了激将法,抬手道:“爱卿,都起来吧,就当朕今日什么都没说。”
两人哪里敢起来,知道皇帝这是要把他们当枪使,今日必须得表明自己的态度。
晏玉衡自来是个没主见的,跟着晏长陵时听晏长陵的,跟着陆隐见时听陆隐见的,平日里话本子看的多,什么都能理解,选择了保命要紧,“太后娘,不......白氏德音孔昭,端庄贤淑,先帝尚且能立其为皇后,陛下也能。”
这什么屁话。
陆隐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