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慕行之怀疑自己听错了,否则有生之年怎么会从苏韵周的口中听到要离婚的话?他皱起眉,确认般地询问道:“你说什么?”
苏韵周一字一顿,神情坚定:“我说,我们离婚。既然你不肯履行夫妻义务,也没办法让我怀上孩子,那我们就离婚吧。”
慕行之咬牙切齿:“你就这么不甘寂寞?”
苏韵周耸肩:“否则你要让我守一辈子的活寡吗?我也是个女人,你自己数数这三年来我们俩同床共枕的次数。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男人,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你不是不行,只是对我不行,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们让位,这样对我们都好。”
慕行之的脸因为苏韵周的话越来越黑,黑到最后完全没法看了。
她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什么问题,在他黑沉沉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后天周一,我们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说着,苏韵周转身拉开浴室的大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高喊声,两个人都愣住了,齐齐往外走去。
走廊上保姆和管家行色匆匆,苏韵周询问发生什么事了,管家解释:“是太太晕倒了!”
苏韵周和慕行之赶紧往楼上跑去,卫彦珺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气息奄奄,慕咏志守在床边,看到慕行之来了急忙把人抱起来,“行之,开车,送你妈去医院!”
深夜十一点,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到医院,等一切结束已经是凌晨了,卫彦珺没什么大碍,受了些刺激,老毛病犯了。
慕行之脸色很难看,“妈受什么刺激了能把自己气晕了?”
慕咏志深深看他一眼,“你妈端了碗甜汤给韵周送过去,回来的时候状态就不对,没想到我就洗个澡的功夫她就晕了。”
慕咏志没有问他们聊了些什么,但愧疚感几乎要将苏韵周都包围了。
她不该在慕宅跟慕行之说这些事情的。
慕行之似乎能看穿她的想法,紧抿着唇看了她一眼,在她脑袋上拍了一记,“行了,跟你没关系,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苏韵周心里更不舒坦了,可眼下卫彦珺还躺在病房里,她也没心思跟他吵架,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再开口讲话。
后半夜卫彦珺状态好了些,醒过来了,一睁开眼就握着苏韵周的手,把她拉到床边跟她讲话,讲着讲着自己又睡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就嚷嚷着要出院,说自己好了。
慕家父子俩都不同意她出院,卫彦珺就拉着苏韵周,“让韵周和行之回家多陪陪我就好了,我真没什么事。”
拗不过卫彦珺,最终大家还是同意了,于是苏韵周莫名其妙的就被迫住进了慕宅,还是跟慕行之一起。
慕行之将她的行李推进房间,一脸嫌弃地说:“别这么看着我,我对你可没有半点想法。你有什么想法也等妈身体恢复了些再说。”
苏韵周叹了口气。
卫彦珺现在身体状况不好,受不得刺激,她只能暂时作罢。
“你睡侧卧,我睡主卧。”
“?”凭什么。
慕行之皱起眉,一脸的老大不情愿,可当眼神落在她小小的脸上那两枚巨大的黑眼圈时,忽然就沉默了,甩上门,“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