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说:“似这等,又还要去求那老物?”
任贵廷说:“现在也不必,他刚拒绝过,又去求他,反被他看轻了。如今之计,且不管他答允不答允,我们就在报纸上发表消息,说他是庆祝‘国大’的发起人,筹备委员,这是迫他就范。”
包得奎说:“要是他否认呢?”
任贵廷说:“他要是公开否认,那他就是与现行国策相对抗,·自处于叛逆的地位,他就有罪了。你要杀他,也应引诱他自己走上了犯罪之路了才动手,那才顺当些。”
包得奎说:“对,给他个难题,看他怎对付。他敢公开对抗,就说他犯了背叛之罪,杀掉他!”
任贵廷说:“也还不能太简单。此人非小可之人,我们要利用他,赤色革命组织料必也争取他。这样的人,正是赤色革命组织的统1战线要争取的对象。看这人近日之所为,很可能已同赤色革命组织员有所接近,受了赤色革命组织的影响。前次由他带头闹起来的风潮,就露出了1些线索。我们还应督住特工人员,务必侦查清楚。如侦查出这老家伙与赤色革命组织人员有来往,那他就是个死罪,脱不得了。”
包占元听到这话,插言道:“对!可恨我们那些搞特工的,很不得力,待我亲自去督住,务必短期内把这老家伙与赤色革命组织的关系查明,把这当为重要线索来查,也许这1网才真的网上大鱼。”
3个恶人这样商量过,就决定了。
包得奎还觉得未能立即杀掉岑无忌以泄恨,不够痛快,不够如意。
任贵廷说:“算了,我的大爷!跪地喂猪,为的是要吃它的肉。你暂且忍耐1下委屈1下吧!”
包得奎狞笑了说:“对,听你的。”也就没再有什么了。
岑无忌把包得奎骂走了以后,他1直仍然气愤,觉得还是骂得不够。像包得奎那样的卑鄙小人,那样汉奸,民之蟊赋,是早该付之国法,诛当其罪的了,然而那贼子竟仍然逍遥法外,做着官儿,称霸1方。
他岑无忌不卖这禽兽其行的人的账,但除了骂几句之外,又还能有什么办法呢?那种人,脸皮3尺厚,原就是不怕骂的。你不骂他,他做官,你骂他,他也照旧做他的官,这是定局了的,改变不得的了。
岑无忌隐然感觉到,青天白日政府的执政当局,已经把任用匪类作为他们的政策了。
如果说,过去当官的也还有些好人,有些人还想忠于职守,那么,现在这种人简直是绝无仅有,见不到了。所用者尽是些匪类,尤以抗日战争结束后为尤甚。
1旦鬼子宣布投降,几乎所有的伪军也就都被改编为所谓青天白日政府军,多数好官儿也摇身1变而变为青天白日政府官儿,还有不计其数的土匪也变成所谓青天白日军了。
包得奎就是个标本!这个汉奸,甚至把日本鬼子改名换姓收罗了在他手下,当他的顾问。这还成个什么章法?成何体统?
岑无忌想到这里,1种亡国之忧,从他的思绪中弥漫起来。他虽然向来不大过问政治,但他是爱国的。
抗日成争之时,他也有亡国之忧,但那时还在进行抗成,他指望着抗战的胜利。那时在后方,青天白日政府的官儿们虽然不积极抗成,但总还未投降给日本,还不是汉奸。
可是,到得抗日战争结束,却竟然青天白日政府与汉奸同流合污起来,好坏不分了。
还来了漂亮国人,要搞什么“中美合作”,“世界1家”,要把华国并到漂亮国的“世界1家”之下去,成为漂亮国的殖民地。
岑无忌是看得出这种趋势的,他如今却反而在汉奸官儿统治之下为民。这正如他骂包得奎时冲口而出的两句话,“国何所在?民何所有?”情况确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