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西园虽不想见到柯抚做大,一般却也不会如此行事。”
“之所以帮你说话,也有一层别的考量,不知将军可否为我西园做事?”
戎姚话音一转,忽然直视徐锐:“当今天下,各种派系错综复杂,若背后无有强大的势力撑腰,就算是天纵之才,也难以成就一番伟业,总会因各种各样的原由而夭折。”
徐锐闻言眉头微皱。
“我之恩主为张公。”
“是的,这咱家自然知道。”
戎姚颔首,淡淡道:“你为张诚之心腹,这没什么关系,你同样也可以为我西园做事。”
“或许你不知,咱家乃是十常侍之一,咱家的意思,也就代表了西园的意思。”
徐锐闻言一怔,立刻抱拳道:“不知公公竟是常侍,失礼,失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十常侍是可以视同于皇帝的,徐锐之前已经甚为重视戎姚,认为其官职必定不小,谁曾想还是低估了对方,此人竟是常侍!
乃是可以改变大乾国策的顶层人物之一!
“无须多礼。”
虽表明了身份,戎姚却没有以身份压人的想法,而是认认真真为徐锐权衡利弊道:
“咱家知道你是张诚的心腹嫡系,知道你是张诚一把从民间提携上来的,但这一点也不重要。”
“当今权贵,有许多都是被各自的恩主所提拔上来,但这不妨碍他们往后的抉择,只消不背叛恩主,不背信弃义便是。”
徐锐闻言沉默,没有说话。
此刻他倒是满腹好奇,还真想看看这阉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见青年将军没有反驳,戎姚微微一笑,也是松了口气。就见他端起侍者重新沏好的茶,抿了一口润了下嗓子。
“张家势大,虽比不得我西园,倒也相差不多,咱家知晓你为何要紧紧抱着张诚,既是为了报恩,又是为了前途,可是你是否知晓,张诚已经最多帮你到这了。”
“噢?”
徐锐眉头轻挑,道:
“愿闻其详。”
“嗐,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戎姚轻轻摇头:“张诚虽是张家当代的才俊,却代表不了张家,甚至他因为性格刚硬,已经明摆着不是嫡长子一派的对手,随着张家老族长日益苍老,张家之权以及各种资源,也会逐渐偏向嫡长子一派……”
“因为嫡长子那边,才是真正的继承者。”
“故此随着时间过去,张诚能给将军的助力只会愈来愈少,倒不是说他不看重将军,张诚此人咱家也敬佩,只是他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还顾得上你?”
“而我西园则不同。”
言至于此,戎姚得意的笑了。
“皇帝称我西园为家人,唤周常侍‘阿父’,称吴常侍‘阿母’,而我西园素来齐心,可以说只要乾帝国还存在一天,我们的大权就一日不会动摇。”
此话入耳,徐锐没有说话。
他知道戎姚并无说假。
一个人的成就往往与其性格相互绑定,张诚本就不是嫡长子,德行还极为刚正见不得污浊,在当今世道下,越来越不受宠此乃必然,戎姚倒没有贬低他。
自己已是一方将军,随着级别提升,张诚能给自己的帮助确实会逐渐减小。
但这又如何呢?
提携于微末,报效于忧患!他徐锐,绝不会因为恩主权势的衰弱,而行背信弃义之事!
不过倒是可以听听这阉宦的提议,若是不违背原则还有不小的利益,各取所需也不是不可以,倘若实在过分做不到,那就虚与委蛇,慢慢拉扯打太极拳就是了。
反正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在明面上得罪了宦官集团。
“况且将军为我西园做事,并不代表就要背离张诚啊!”
见徐锐沉吟,面露思索之色,戎姚心觉有戏,当即趁热打铁,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