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的话令丁香心里一颤,不用试也知道结果,何况云苓还有世子护着。
那日老夫人明明很生气,还叫来了国公爷和大夫人。她在暗处瞧着,本以为老夫人会立即发落了云苓,没想到后来世子过来,事情竟然被按了下去。
更可气的是,很快就传出世子要纳云苓为妾的消息。
后来世子身边的亲随找上她,她才知道事情不好,努力为自己辩白。
但却没有用,老夫人还是把她赶出了寿安院,来到这么个不是人待的地方。
丁香心里恨,明明是一起入府的,明明老夫人还夸过她的绣功,为什么到最后却是云苓更得主子的青眼?
云苓凭什么命就那么好,有老夫人、大夫人和三姑娘的赏识还不够,竟连世子都对她格外不同。
丁香本想着借老夫人的手好好杀杀她的威风,不承想非但没能如愿,反过来却像是帮了她一把,让世子说出要纳她为妾的话。
那可是定国公府的世子,郡主娘娘的长子,就算他想纳个官宦人家的姑娘做妾,也有大把的人上赶着。怎么就轮到她了?
还有一点让丁香想不明白,主子们竟也似默许了一样,到最后只有她沦落到这般田地。
想着自己恐怕再无翻身的可能,丁香越发没顾及,只管嘴上痛快。
“你仗着的还不是世子爷的势,说破天也不过是个妾室,等世子成亲,你上头还有世子夫人,看你到时候还得意什么!”
“我撕了你这张嘴——”孟冬怒气冲冲挽着袖子就要往前冲。
云苓将人拦住,“不用你动手,她这样自有人收拾。”
孟冬听了她的话没有再上前,气鼓鼓地瞪着丁香。
见丁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云苓笑了笑,“你就像刚才那样继续保持,毕竟你以后就在这地方日复一日地洗衣裳,怕是也见不到外面的人了,祝你过得愉快。”
丁香听了险些一口血喷出来,浑身哆嗦着说不出话。
云苓转身对孟冬和露月说:“我们回去吧。”
三人跟费妈妈说了两句从浆洗房出来,孟冬不解气,“我们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她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我们还没问出原因来呢。”孟冬想起来此的目的。
“这还不明显吗?”露月隔着云苓开口,“她就是嫉妒云苓,见不得人好。”
孟冬手一挥,“比她好的人多了去了,她怎么不去嫉妒别人?”
“大概是觉得她跟云苓的相同吧,看到云苓入了世子的眼,她就动起了歪心思。”
“可笑,她还不知道云苓根本不稀罕做这个妾室——”
“你小声点。”云苓连忙提醒,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怕是又会惹来麻烦。
孟冬捂住嘴,回头看了一眼,还好没人。她松了一口气,“我太气了,一时忘了是在外面……”
露月叮嘱道:“你要真为云苓好,这种话以后无论在哪都不要说的好。”
“我知道了。”孟冬压低了声音,随后又说,“老夫人怎么还把她留在府里,就该像大夫人处置洛水那样,把人赶出去。”
云苓想了想,“老夫人还是心有不忍吧,丁香是买进府的,不能跟洛水一样送去庄子上,只能发卖出去。从府里再卖出去的下人都是犯了错的,其他大户人家都不会要,能去的地方只有勾栏瓦舍。”
对一般女子而言,那里就是要她们命的地方。孟冬听完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算了,在浆洗房也有的她苦头吃,我懒得再搭理她。”
之后几日她们几个人将澄临阁打扫干净,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