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
他应该不知道吧。
有时候娄与征平平淡淡说出的话,反倒是最不带技巧的,最致命的引诱。
“还打算回去么。”
…………
那是她第一次背着父母夜不归宿,还是和男生一起。
自小在对方的管束下生长的明雀第一次面对面和继母争吵,虽然释放了怨气,但也让她事后感到害怕。
这么一来就更不敢回家了。
娄与征带着她在酒店附近吃饭,对方提了好几家很出名的餐厅,都被明雀一口否掉。
她听得出他想请客的意思,所以主动提出吃个麦当劳就可以了。
他们的位置并不在市中心,所以这家麦当劳到了深夜几乎没有客人。
面对街道的透明玻璃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有了那个吻,好像有什么已然进化,他们之间再也退回不到之前的朋友状态。
明雀捧着汉堡挡住大半边脸,假装看着窗外细细咀嚼。
但实际注意力却全在玻璃反光的娄与征身上。
因为他在看她。
一眼都不挪开,紧紧注视着她。
明雀握紧汉堡,紧张得咽不下东西。
好不容易平复一点的悸动因为对方炙热的目光再度变得凌乱。
明雀恨不得转身捂住他的眼睛。
别看了呀。
她的心脏快要爆开了。
娄与征没点东西,单臂撑着头侧,就这么坐在她旁边静静看着。
明雀紧张得眼皮发抖。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这种眼神有多可怕吧!
自己好像个被饿狼盯上的香饽饽。
就在这时,她听见对方问。
“吃这些就行?”
明雀微微怔,“嗯,嗯,我吃得挺饱的。”
娄与征挪开视线,看向窗外,语气略有迟疑:“用不用点个冰淇淋。”
“我听说你们女生……难过的时候吃点甜食就能好。”
不知道他想到什么,还故意补了句:“之前看蒋望哄他女朋友都买蛋糕奶茶什么的。”
明雀放下汉堡包装纸,擦了擦嘴看过去。
这次换成她来打量他。
意识到她审视品味的目光,娄与征偏开头,微张的大手虚虚挡着鼻梁以下的部分,神情模糊。
“你怕我难过吗?”明雀心潮澎湃,眼尾翘得快能飞上天了。
娄与征瞥回来一眼:“蹲路边哭成那样儿,你觉得呢。”
明雀想起自己丢人的样子,抿抿嘴唇被怼回来了。
她叹息,摇头:“我不难过啦。”
“既然东西找回来了还有什么可难过的,我没那么矫情。”说完,她看了眼装着画本的包,“就是被她撕坏了几页……”
娄与征再问:“现在打算吃冰淇淋了吗?”
明雀:“我说了我不难过啦!”
…………
第一次背着父母夜不归宿的晚上,她甚至大胆到和娄与征开了同一间房。
时间太晚酒店只剩下套房,两人都从垃圾场出来,一进了房间之后就各奔浴室。
之前穿的衣服怎么闻都有一股垃圾场里的腐臭味道,明雀自我催眠了很久还是没能接受,洗完澡以后只能穿酒店给准备的浴袍。
她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娄与征还在洗。
明雀往沙发一坐,原本因为热水澡放松的心情再次如敲鼓般造作起来。
明明隔着十几米和一道门板,她却觉得那淅淅沥沥的水声就在耳畔响彻,那从门缝溢出的带着娄与征气息的清香热雾已然浸透了她全身。
就在这瞬间,明雀意识到自己有多大胆,多么被冲昏了头脑。
为什么敢这么放心地和他住进一间房里。
为什么不坚持换家有单独房间的酒店。
为什么……
这三个问题从脑海里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