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误会,如今误会解除,我自然还是跟文起要好的。”
也是因为这段时日来,怀雍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不消极怠工,大鸿胪对他心生好感,不然他才懒得多嘴,他忠告说:“是了,文起也是个好孩子,你还是得多与像他那样的人相交,对你来说更好。”
大鸿胪也这样说?
怀雍若有所思。
……
下衙回家。
父皇已在家中等他。
怀雍走到门口时就知道了,虽然觉得自己跟卢敬锡清清白白,但是他怕父皇怕习惯了,仍是不安,走到院子门前时还停下来,深呼吸一口气,揉了揉脸,挤出个比较自然的笑,这才敢进门去。
父皇看上去很累,眼下染有淡淡的青紫色,面容枯瘦些许,头发应该是有些日子没空补染,泄漏出了几根白发。
父皇招招手,让他走近到身边:“你昨夜,怎么在卢家住了一晚?”
怀雍老老实实地把卢敬锡对他的劝谏一股脑儿告诉了父皇。
父皇听完,评价道:“不错,这个卢敬锡确实是你的仁人诤友。只是,你外出留宿怎的也不跟朕指予一声,便自己自作主张了?”
怀雍善于对这个天底下的最尊贵的男人察言观色,有时更甚于唐公公。
他知道父皇没有生气,那他就不必请罪,他只带点孩子气地说:“孩儿是男子,自古以来,名士之间秉烛夜谈都是佳话,孩儿也想效仿那些古代名士,说不定还能留下一个美名呢。等我以后老了,我还要给自己写书。我都想好了,此一则,要写在风操交友一章。让往后世人有以我的友谊为典范。”
话音落下,父皇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你啊你,学问还没学精,就开始想要为自己著书立作了?”
怀雍初生牛犊般,信誓旦旦地说:“怎么不行?若是连想也不敢想,那就更没有那一天了。”
父子俩其乐融融。
只可惜今天在桌边伺候碗筷的不是唐公公,而是另一位范公公。
翌日,怀雍惯例收到父皇派人送来的御膳房佳肴。
送餐的小太监是唐公公的干儿子,私下与怀雍多说了两句话:“我干爹让我谢谢您给他送的伤药,很好用,他已经没有大碍又可以干活了。”
“您的大恩大德他记在心里,以后一定报答。”
“昨日陛下去找您是这几日来陛下第一次笑。”
“干爹实在是担心陛下过于操劳,不能开怀,请您若是有空的话多去宫中跟皇上说说话,宽慰圣心。”
这番话让本来热火朝天工作的怀雍顿时索然无味。
他就算是把这个春宴办得再好又能如何,这并不能真正的为父皇分忧。
……
与此同时。
赫连夜的信突然断了,好几日没有寄来。
直到三月初二。
春宴前两天。
怀雍与卢敬锡有说有笑地下衙,刚走出门,便瞧见一匹马儿站在街道对面。
怀雍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眼睛了,这匹马儿身高四尺有余,毛色青白,外貌俊美,胸廓深长,背腰平直,四肢强健,一看就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宝马。
不光如此,这只白马还被精心地打扮了一番,苍灰色的马鬃修剪过,梳成三花辫,马背上还配了铜鎏金银杏纹具装铠,装饰宝珠琉璃,尾巴上系了孔雀翎,缀两个铃铛,一摇起来叮叮当当作响。
怀雍惊艳道:“这是谁的宝驹?”
话音未落,身旁就响起个熟悉的声音:“你若想要,那便是你的了。”
怀雍一转头,见着一身军装的赫连夜,赫连夜大步流星地走到他身边,问:“你喜欢吗?要不要骑一骑试试?我抱你上去。”
说着指尖已经摸到了怀雍的腰上。
不知是不是卢敬锡跟他说了赫连夜这家伙逛南风馆子,怀雍很不自在,可不敢被他碰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