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瑾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早,眼睛还未睁开,便能感觉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的气息,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环视了四周,最后将视线定在窗台下的软榻上,那张恬静的睡颜。
清晨的阳光,透着纸窗洒进房中,她微微地蜷缩着,宽大的薄毯下更显得她那张娇小的脸庞,白皙剔透,宛若婴儿,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看起来美极了。
女子毫无防备的睡颜,猛地撞进了他的心间,他竟是痴痴地望着她出神,半晌都没有眨过眼。
平日里的她,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疏,透着几分高深莫测,让人无法看清,她把自己藏得很深,谁都触碰不到。他从来没有认真地打量过她,她很机敏,似乎很讨厌别人大喇喇地打量,所以他也只是无意中扫她几眼,从未像现在这样仔细地描画着她的容貌,才发现,她比他印象中更美上了几分。
柳眉凤眸,肤如凝脂,樱桃唇瓣不染而赤,微微皱起的双眉似乎
带着几分孩子气,让这张魅惑的美人脸蛋又透着异样的倾城姿色,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样的女子,却是别人的妻子,公瑾赐只觉得心头一震闷痛,恍惚之间,撞上了女子清明的目光。
清颜素来浅眠,被人注视,自然有所警觉,猛地睁开了双眸,只一瞬,迷雾散尽,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了?”清颜起身,拿过一旁的外衣披上,揉了揉额际,走到床边,俯身探了探公瑾赐的额头,松了一口气,“不烧了。”
昨夜,他突然发起了高烧,原本她同马哲宇一同照看,想来少年平时被宠地太好,没多久便趴在桌上睡着了,她便让暗卫抱着他去隔壁房间休息,她就只能留下来照顾他,隔一段时间便探一探他的额头,直到没多久前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想来这薄毯也该是暗卫给她找来盖上的。
“你…”公瑾赐一开口,才发觉喉咙干涩地吓人。
清颜转过身倒了一杯水,扶着他坐起来,喂他喝下,见他表情
颇为不自在,淡漠地说道,“公瑾公子不用多想,照顾你不过是因为你毕竟招待了我一段时间,更何况,你与将军也算是朋友,我只是代他照顾朋友而已。”
当然,还有一点她没有明说,她想知道一些事,必须要他清醒。
听她提到墨北晟,公瑾赐的胸口又是一阵锐痛,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这样的女子,清冷高傲,怎么会甘愿嫁给墨为侍妾的?
公瑾赐实在不懂,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问题,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询问,所以他只能缄口不言。
“哲宇已经告诉我了,我想,你最好想一想之后的事怎么解决。”清颜退后两步,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听到这话,公瑾赐的眼神猛地一凛,他并不想让清颜知道这些事,这些宫闱暗事,大家心知肚明却只能烂在肚中,否则便容易引来杀身之祸,端看马哲宇不就是如此么?
“我同纳兰家也算有些渊源,我想知道。”清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
起来平静如水,事实上她的心底早已无法平静了,不过幸好那几年在宫里,不论心底如何惊涛骇浪,面上总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
“颜夫人,我建议你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公瑾赐依然不打算告诉她,很多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尤其是像清颜这样的人,她是墨的妾侍,纳兰一家的案子是墨在明处办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哲宇说的是真的。”清颜不答反问,眼底闪过精光。
见清颜一脸坚持,公瑾赐皱起了眉头,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昨夜,有大批官兵追你们到这里,我想,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们总是能找到这里的。”清颜不再追问纳兰一案,反而说起了昨天晚上官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