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百五十九章 勋章  殉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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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首尾生长成型,密密麻麻的蜉蝣在一瞬间秩序井然地结合在了一起,一列前无古人也难有来者的绵长列车在迷离幻境中出厂,开始它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地行驶。

“车尾”冲向从蹒跚迅速变得强壮的海尔波的背影,蜉蝣的灵魂死死地咬住他的手腕,而“车头”则毫不犹豫地冲向为它们敞开的死亡的大门,冲向了取代海尔波位置的路德维格。

“哈,新车?”

路德维格已经彻底沉入了死亡,越过被微风撩起的帷幔,他看到了驶向自己的小小列车,车头死死地绕在他的手腕上,穿过大门的他明白了很多,在帷幔落下时起身,向自己的该去的地方进发。

在两个相向而行的人之间,蜉蝣连成的锁链被绷得笔直。

海尔波依靠蜉蝣预言中的死亡窥探到了足以供他通过的缺口,但同样的,他也被命运中的死亡牢牢地锁住,成为了一个始终戴着镣铐的囚徒!

……

麦格捂着嘴,被泪花晕染得模糊的视线中,蜉蝣的银色愈发耀眼。

“抱……抱歉……教授,”她更咽着,用袖子擦拭满脸乱流的泪水,慌张地解释道,“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很想……很想哭,抱歉,我不是……不是害怕了,等会儿就好了。”

“没关系,米勒娃,我明白。”

宾斯教授抿着嘴唇,向蜉蝣的尸骸投去了满怀敬意的目光,他知道麦格情绪的来源,这些简单的灵魂甚至没有足以形成迷失雾的记忆,但它们做的事情,却比许多活着的灵魂还要高尚,他摸了摸麦格的头,不知怎得,麦格竟然从幽灵教授的掌心感到了一丝温暖。

“我明白,我们见证了一场伟大的死亡,纳尔逊告诉我过这个预言,但在我看来,此时此刻,这场伟大的死亡被赋予了完全不同的意义。”

宾斯教授眨了眨眼睛,除了死的时候就在哭的个别幽灵外,大多数幽灵是不会哭的,但他竟也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了,银色锁链的边界在模糊中锐化,在隐约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时常到他的办公室里品尝千年老酒的少年,看到了他年轻的胳膊举起那根黑胡桃木的魔杖,看到了魔杖的握柄处箍着的、属于嘉德骑士团的勋章。

那枚勋章是最早的几枚之一,但它最初的拥有者却不是它的第一任主人。

他记得那同样是一个洋溢着活力、从来都不肯放弃的男人,他习惯披挂一身据说是从梅林时代就传承下来的铠甲手持宝剑和摄魂怪战斗,这是一套会讲话而且只喜欢说废话的铠甲,它经常吹嘘自己来自更久远的年代,在一千多年前就用它的铁靴狠狠地踹过那些恶心的摄魂怪的主人的屁股。

而那枚勋章最早也只是一枚镶嵌在它胸口的功勋章,它说,那是它的好兄弟感谢它单杀海尔波专门给他发的奖品。

宾斯教授的嘴角挑起,作为世界上最资深的魔法史研究者,他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挑起的嘴角很快变成了微笑,进而难以控制地变成了夸张的笑容,他捂着肚子,发出了他从未在霍格沃兹表露过的狂笑声:“哈哈哈哈,米勒娃!我们两个教授,一个在哭,一个在笑!”

“教……教授,”麦格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疯了似的宾斯教授,“您怎么了?”

幽灵单薄的狂笑让车厢震颤起来,笑声中不知道夹杂了多少欢欣、自嘲和释然:“我们的历史,有时候真的是在一句句玩笑话里传承下来的!”

列车飞快地驶向锁链延申的方向,一道披着斗篷在锁链上艰难行走的虚弱身影一闪而过,麦格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时间变快了,没过多久,列车冲到了终点,在一次几乎脱轨的刹车后,麦格看到了她无法理解的东西。

……

“我等你很久了。”

死寂的城邦伫立在两座山峰夹着的天堑中,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缺口,它的严密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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