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汤姆困惑地附耳小声问道,“伦敦还有吸血鬼吗?”
“我以为上次在对角巷碰到那个吸血鬼,你就知道怎么辨别它们了。”纳尔逊侧过头,轻声说道,“你注意看它的眼睛和脖子——”
“这位巫师先生,劳烦您不要把我当作教具——看样子您学得也不够到位,吸血鬼拥有远超巫师的听力,一定要记清楚了。”特洛卡推开吧台的活板门走出来,松开衬衣最上面的两粒扣子,活动着脖子和肩膀,“我们不是什么神奇动物,吸血鬼只是受到伤害所以变得有些特殊的人罢了,虽然我们没有掌握魔杖的权利,但是我们也是对等的人。”
“我们不是来和你讨论人权问题的。”汤姆不耐烦地上前一步,拦在纳尔逊身前,“还是说你准备为他出头?”
“不不不。”特洛卡摆摆手,冲着纳尔逊说道,“巫师先生,既然您了解吸血鬼,应该也会了解我们的繁衍方式吧?所以您这样大摇大摆地踹门进来真的好么?”
话音刚落,先前分布在酒馆各处的侍应生和酒保们汇集在了他的身边,他们咧开嘴嘲弄似的看着孤立无援的两人,咧开的嘴里犬牙交错,暗红色的瞳孔散发着逼人的寒光。
“我还是得说一句,”攻守倒转,特洛卡的表情也懒散下来,他撇了撇嘴,“所以说小孩还是别来这种地方。”
“我们没有踹门。”纳尔逊皱着眉头,似乎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望向酒馆深处圆桌旁喝着劣酒的大胡子,轻声说道,“吸血鬼虽然没有和狼人一样被划归到危险神奇动物的分类中,但是平静的生活总是来之不易的,尤其是在伦敦这样的麻瓜大都市中,你确定要为了这样一个渣滓出头吗?”
“渣滓?”特洛卡也有自己的原则,“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得罪你们了,对于你们的私事,我不想妄加评判,但是作为一个酒馆老板,总不能让自己的顾客在自己的地盘被袭击,看起来您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能理解我们这些到外地讨生活的人的不容易。”
“不明白。”
纳尔逊伸手摸向怀里,对面的吸血鬼们神色都紧张起来,看起来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只见纳尔逊摸出一枚加隆,弹了起来,在空中不断旋转的金币偶尔会以某个特定的角度反射吧台上灼灼的烛光,让瞥到它的人不住地目眩起来,这道堪称完美的抛物线牵动着周遭所有人的视线,它似乎在天上转了很久,不情不愿地跌到吧台上特洛卡刚擦净的酒杯中,金属和玻璃不断碰撞,发出叮呤哐啷的清脆响声。
“两杯柠檬水,不用找了。”纳尔逊说着,杯中的金币终于失去了动力,平躺到了玻璃杯的底部,他转身向酒馆最深处走去,汤姆走在一旁,扭头冲特洛卡说道,“现在我们也是客人了,劳驾不要多管闲事。”
特洛卡僵在原地,他不明白这种情况该如何解决,在他悠长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他不明白这两个年轻人凭什么就敢这样走进去,哪怕他们是巫师——毕竟酒馆里坐着的酒鬼,就没有一个看起来像好人。
“特洛卡?我们怎么办?”一旁的年轻酒保问道,“要把他们赶出去吗?或者……”
“你在想什么呢,他们应该是霍格沃兹的学生,虽然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在伦敦。”特洛卡沉吟许久,说道,“去弄两杯柠檬水,弄干净的,等会儿端给他们。”
他低下头看看地板,又踩了两脚,自言自语道,“最近该修一下店里了,怎么感觉地板都松松垮垮的,一直嘎吱嘎吱响。”
此时纳尔逊和汤姆已经穿过了酒馆嘈杂的人群,走到了最里面座位的桌旁,一路上的酒鬼们纷纷侧目,对他们的到来感到诧异,这两个干干净净的年轻人看起来和这间醉生梦死的酒馆格格不入,不过他们又很快回头沉浸在了酒桌上的浑浊液体和吹牛当中,对于这种陷入内卷濒临滞涨的国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