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战斗而生。哪有像她这样一只、一只地放去捉虫的。
故而壶内群鸦造起反来,不听她号令,想冲破壶盖而出。
火鸦尽出,浪费就算了。她拿火龙喷郭义的脸,她是疯了吗?一个破壶而已,还是花她辛苦挣来的钱炼制的,她想怎么用便怎么用,凭什么不听她的?
徐千屿嘴角沉下,死死摁住壶盖,偏与它杠上。火鸦撞了半晌,意识到冲不出来,干脆抱团藏匿,一只也不肯飞出壶外。
徐千屿晃了晃壶,晃不出来,片刻,闭目沉入灵池,意识化成一个光点,捣入壶中。
这画面落在映画阵上,几乎所有长老都瞬间挺直脊背,鸦雀无声地看着徐千屿,心内捏了把汗:
金丹以下,尚无神识,只有微弱的意识,人家金丹修士神识出窍也就算了,她怎么敢叫意识离体?
徐千屿并未意识到此举有何不妥,因为她跟着无真训练“从筑基向金丹进发”时,其中一节,便是锻炼自己的意识,当时已得意识离体之法。
何况先前她为与师兄通信,意识得到强化,已经不是一只小萤火虫,而是一只大萤火虫了,还能在信蝶纸笺上写字呢。
她的意识仿佛变成一块陨石,下坠时划破了风,感知到轰隆隆的风声。眼前是火红世界,炎热炙烧。
这是壶中天地。
除齐天的烈火之外,天上地下分别有飘动的黑色文字,看不太清,应是天干地支一类。
她的意识轰然坠地,身边的“火”似受惊,呼啦一下散开,化成漫天的火鸦飞来飞去,相互挤撞,在离她很远的上空小心翼翼地围观着外来者。
砸在地上的大萤火虫晃了晃脑袋,慢吞吞地飞起来,飞到哪,火鸦们便躲闪开去,远远地跟着她,交头接耳时,又汇成一簇烈火。
她一面飞一面低头找寻,找到最亮的散发白光的法阵——此处是壶胆,也是整个万鸦壶力量的源泉。
她冲壶胆飞下去,砸在光阵中心,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上面腾挪身体,一笔一划蹭出了自己的名字,占地为王。
群鸦哗然。
徐千屿意识耗尽弹出,靠在车架上,筋疲力尽地喘息。
一睁眼,郭义身上已经落下了七八只蛊虫,群虫乱舞,场面很是可怖。徐千屿有气无力地扭开壶盖,不发一言,里面排着队飞出八只火鸦,一鸦一虫,乖顺地认领消灭。
映画阵外,诸位长老面面相觑,眼神微妙,因为这弟子的意识强大,不仅初具神识之态,还以此镇压法器,倒是古灵精怪,不免相互笑谈起来。
徐冰来余光看到花青伞目不转睛,看得尤为专注,她一向同徐千屿过不去,不知此番作何感想?不禁赶紧喝了口茶,压住眼中得色。
蛊虫一只只离体,郭义神智渐渐回归,过了一会儿,竟声泪俱下,瘫在地上求饶起来:“明棠,别再烧了好不好?我真的好难受啊。求你别再烧了,你是我大房娘子,我会对你百依百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八尺男儿痛哭流涕,不免教人动恻隐之心。何况他百依百顺,于她拿到镇魂锁岂不有利。
然而徐千屿一双乌黑的瞳子,冷静地观察着他,见他嘴巴说话,眼神仍带邪气。也不知是郭义在求饶,还是他体内的蛊虫借他的口在求饶呢。
徐千屿对于非人之物,缺少怜悯之心,不顾他涕泪交横,又是一盒胭脂粉拍上去,扭开壶盖。
火鸦飞扑而去,叼出一只极长的挣扎的蛊虫,将其烧成灰烬。
郭义瘫靠在车架上,面色衰败,呼吸微弱,而眼神渐渐清明,好似一场梦醒。
这时,彩车剧烈一晃。外间嘈杂,似有两拨人争吵不休,一个丫鬟急急道:“二小姐,外面有人拦车,说是要我们还他的东西。”
徐千屿问:“谁?”
“在下芳华楼楼主柳易安,抱歉叨扰二小姐婚礼。”那人声音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