栅栏缝隙里递过来。
“爸爸,你,你这是要……”姜念犹豫着,“逃跑吗。”
“念念多想了,爸爸只是……”
姜念只递出去一箱,立刻抓住了姜成岭的袖子,“你真的犯事了?你要坐牢?”
“念念,你不要听他们那些人瞎说。”
正在这时候,远处似乎传来一些别的动静。
雨越下越大,时雾一身都被淋湿了,他听到由远及近的警车的声音,“怎么回事,裴峥呢,他,他不是说一定会救你,一定会帮你吗……”
“念念,来不及了,扶一把爸爸,让爸爸藏到地下室里躲一躲……别告诉他们爸爸在这。”
时雾扶着他刚进门,刚将人藏下去,大门的门铃就被摁响。时雾忙不迭地将地上的水渍擦干,又慌里慌张地换了身睡衣和拖鞋,管家已经开门让人进来。
“姜小先生,不知道,您刚刚有没有看到姜成岭呢。”
时雾谨记着父亲的叮嘱,摇了摇头。
警察们显然有些不信,想要四处搜查。
“这里是我的房子,你们要抓我父亲,怎么能随意搜查,你们给我出去!”
“念念。”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大门处响起。
天空中一道惊雷顿起,昏暗的路灯下,裴峥的脸被照亮,冷峻的侧脸如雕塑一般完美。
这是上次他上次跟着去墓园后,第二次看到裴峥。
当着外人的面,裴峥对他没有那么冷淡,招了招手,“过来我这。”
时雾看了看形式,后退了小半步。
裴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见他不动,慢慢踱步到他面前,脱下外套披在时雾单薄的睡衣上,看了看他干爽的鞋子,压低声音,“你刚刚出去了。”
时雾还是摇了摇头。
他的衣服鞋子都已经换过,为什么裴峥会看出来他刚从门外回来。
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对刚刚结婚的恩爱夫妻,裴峥伸出手,将清瘦的妻子揽入自己宽阔的怀中,像是安抚一般揉了揉他的头发。
在他耳边用气音道,“头发没擦干呢。”
时雾浑身狠狠一震。
“你……”
“院子里还有两箱黄金。”
“你想帮他逃跑?”
“你这是包庇罪。”
裴峥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下颚,转而揉捏着他冰冷的耳廓,“现在。去,把姜成岭找出来。”
时雾到这一刻,才意识到问题远比他想象中严重。
是他太迟钝了。
根本不是结婚不结婚的问题,也不是那一点股权,项目的问题。
那些都是前菜。
裴峥是一只恶犬。
他瞄准的猎物根本不是自己手里区区十六个点的股权,他想报复的人也不仅仅是自己。
他步步为营,他要谋害爸爸,他要整个S.G,他要得到的是姜家的一切!
“不……”
裴峥眼神晦暗,他扣住姜念的手腕,将他拽到门外面,咯噔一声将门关上。
冰冷的夜雨随着风不断吹在二人身上。
“他在哪里,你去指出来。”裴峥摩挲着脖子上的项链,喉头上下一动,“从今往后,我原谅你。你不是姜成岭的儿子,是我的妻子。”
“你可以过和以前一模一样的生活,怎么样。”
时雾紧着牙,眼底也迸射出无尽的怒意。
“我做了什么,我要你的原谅。”
猛然一下将他用力推进雨水里。
轰隆隆。
雷声震耳欲聋。
“你答应过我,我跟你结婚,我把股权给你,你就会救他。”
“你骗我。”
雨水顺着裴峥的头顶落下,他缓缓摘下眼镜框,没有镜片的遮挡,他的眼神看上锐利如刀刃一般。
狂风怒吼下,裹挟着雨水再一次将时雾浑身淋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