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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墓园内。
时雾从车上下来,走路还慢吞吞的,昨天做得有点太厉害。他大腿根乃至那一片到现在都疼得要命。
根本走不快。
可偏偏裴峥一双长腿阔步向前,还牵着他的手。
时雾只能踉踉跄跄地跟上。
他跟着裴峥到了那墓园前,将手中的花分给时雾一小束,“他救了你,可你一次也没来感谢过他吧。”
“资助你读书,毕业后给你提供工作,这些难道不是姜家的感谢吗。”
时雾说完,膝盖蓦地一软。
还以为前面的人走的飞快根本没看他,时雾做好了摔一跤的准备,却被一只手托住胸口和下腹,稳稳地接在了怀里。
时雾跟着裴峥一起跪坐在墓碑前,摆上了鲜花和水果。他看着照片上的人,温润如玉,看着很年轻。
好像是才三十岁就死了。
真正看到了这个人,时雾才有点感觉,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为了救下自己死去。
陈旧的墓碑前。
裴峥拿着绢帕,将墓碑上仅有的一点尘埃擦干净,“爸,这是姜念。”说了这一句,再没了下文。
气氛莫名地沉重。
姜念跪了会儿,膝盖疼,就自顾地起来往回走了。
裴峥看着姜念远去的背影。
“姜成岭为了救他的公司,把他儿子的全部股权已经转让到我手上。”
“加上我之前暗自收购的,姜成岭的公司,我已经拿到超过25%的股权了,除了姜成岭,我已经是S.G的第二大持股人。只要他被收押入狱……”
裴峥说着,手中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三年步步为营的筹谋,终于到了要收网的那一刻。
这三年,他放弃了用恶鬼的方法直接杀死姜成岭,而是一点一点慢慢地搜集证据,发展事业,联合姜成岭的对家打压S.G,抢夺资源。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
他手上的股权,加上从时雾那里得来的,已经够了。
姜家马上就会失去一切,从那个位置上狠狠跌落。
“所谓的姜成岭,不过如此。”
“我说过,一定会让姓姜的付出代价。”
裴峥大概怀表,看着里面缓缓转动的照片,父亲温润又慈爱的笑容随着照片一起泛黄,变得些许模糊。
指腹摩挲着冷冰冰的金属边缘。
“爸。”
“不会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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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一次裴峥把他折腾得一身酸痛,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周。
他如约找了一批十分专业的医生护士特地来这里帮他做着复健——名约复健,实际软禁。
就是看着他不让他出去。
时雾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用,难道,在裴峥眼里,他还有什么本事能够联系到别的人能救下姜成岭不是。
需要看得这么严密。
深夜里疾风骤雨的,时雾躺在床上,这几天他日子过得风平浪静,裴峥没有来折腾他,也没有允许任何人来探望他。
他几乎完全与世隔绝。
时雾在深夜里接听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挂断了三次后才接通,竟然是姜成岭打来的。
“乖念念,你给爸爸三楼保险柜里拿点东西。爸爸三分钟后就到,对了,轻点,不要让房子里里别的人听见。”
时雾没有多想,拿着电话垫着脚尖去了三楼,打开保险柜后,他看到里面竟然有三箱金条。
爸爸要拿这么多金条做什么。
“爸,你……”
“没事啊,念念,没事。”姜成岭似乎听出他语气里有些不安,哄道,“先把那三箱东西给爸爸。”
姜念虽然自负愚钝,可是在这方面又还算机灵。
他拎着箱子,走到门口,果然看到外面姜成岭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披着黑雨衣,让他把箱子从